陈郎中正在忙活配药,一瞧见姜娴放下手中的活计,从旁边的架子上拿出一副包好的药递给姜娴:“你来得正好,这里面是我新配的活血化瘀之药,你拿回去三碗水煎服剩一碗水给乔童生喝,看能不能起作用。”
“行,谢谢陈师父了,我回去就给我家小白鼠试试!”姜娴调侃一句。
陈郎中微蹙眉头,没太理解一样:“你家小白鼠?”
姜娴咧嘴嘿嘿一笑:“是我,我相公又称小白鼠,行不?”
“你这模样可别带坏了我好徒儿!”
姜娴将糖糖放在屋中,又扫了一眼屋外:“陈师父,那小男孩谁啊?又收了关门弟子吗?”
“那是留在药庐里打杂的药童,岂能和我唯一的关门弟子相比?”陈郎中满脸嫌弃,又笑眯眯地端着一碗热乎的药茶递给糖糖:“乖徒儿,这是为师特意为你调制的,喝一口尝尝都有什么味道!”
“谢谢师父!”糖糖乖巧道谢,接过一碗热茶像模像样地品了几口,砸么着味道分析药茶里的成分。
姜娴见状也没打扰,只丢下一句傍晚时分来接孩子就走了。
临出门在院子里看着小男孩脸色越来越红,好心朝着屋里头喊了一句:“陈师父,你药童昏倒了!”
那小男孩顿时瞪大眼睛奇异的看着姜娴。
姜娴坏坏一笑,撒腿就跑。
等陈郎中急匆匆地跑出屋,一看侄子还在扎马步,嘴里顿时骂骂咧咧起来。
……
乔熹两口子驮着大包小包的进了县城,一路摸索走到了清凌书斋门口,但看着前些日子还门客众多的铺面,这会子就剩一个空架子,里面跟被人洗劫一空一样。
赵氏坐在独轮车上,身上捂着厚厚的被褥,看着空荡荡的铺面,又扭头看向乔熹:“二郎,你之前真是在这里领的银子吗?”
乔熹点头:“是啊,这铺子咋成这样了?”
若非白花花的三十两银子,赵氏都要怀疑乔熹是不是说谎了。
可银子在,铺子已经空了,他们进城还能投奔谁啊?
但现在叫他们回环溪村,他们不敢啊,见识到姜娴的厉害以后,傻子才回去呢!
夫妻俩相互对视一眼:“咋办?”
乔熹微拧眉梢,左右看了一眼,道:“咱先去找牙行赁个住处,总能有地方落脚,到时候你绣工好,我会干苦力活,怎么也能活下去,再不济咱还有银子,老家还有田地,不至于饿死。”
赵氏就是个乡下妇人,要见识没见识,也就只能听乔熹的。
乔熹跟旁边铺子的人打听到街头有个牙行,立即扛起独轮车往牙行赶去。
他们刚走,三四个贼眉鼠眼的人就盯上了夫妻俩,尤其是这寒冬腊月的,他们独轮车上的几床被褥就是明晃晃的财物啊!
……
姜娴刚回到家,还没歇口气。
一抹身影飞快的窜出来,兴高采烈地冲着她喊:“媳妇儿,你快看,我射中箭靶了,姜大哥都说我有打猎的天赋呢!”
姜娴秀眉一拧:“啥姜大哥?”
乔荀指着棚子底下收拾东西的姜顺德:“他啊!”
姜娴抬手轻拍了乔荀脑门一下:“那是你岳父,你得喊爹!”
“可是我爹是乔大山啊!”乔荀一脸奇怪的反驳。
姜顺德冲着她无奈一耸肩膀:“我已经解释半天了,他跟转不过弯来一样,随他便吧,反正他现在不正常喊啥都成!”
姜娴叹了口气,一转身就看见乔荀眉头拧着,眼神十分复杂地看着姜顺德在那砸石头。
“你又咋啦?”
乔荀盯着姜顺德的动作,忽然跟想起什么似的,双手抱着头往地上一坐就开始蹬腿:“好疼……媳妇儿我头好疼,要疼死了……”
姜娴吓了一大跳,直接拦腰横抱起乔荀就往屋子里走,一边柔声安抚:“别怕,进屋躺会,我这就去喊陈郎中!”
姜顺德急忙摆手:“我去喊吧,你快带着女婿进屋躺着!”
钱氏听见动静从屋子里跑出来也被吓坏了,下意识的还有点想吐。
乔荀整个人脸色都不对劲了,放在热炕上以后来回的翻滚,看的姜娴也着急。
“你别打滚了,滚来滚去更疼!”
乔荀却疼得紧闭眼睛,似乎根本听不见姜娴的话一样,不停地大喊:“不要……好疼……”
过了好半天乔荀才安静下来,躺在炕上跟睡着了一样。
姜娴投了一个布巾准备给他擦擦额角的汗水,忽然一只强劲有力的手紧紧握住自己的手腕,姜娴吓了一跳,急忙喊道:“乔荀,你好了?”
那手一松,又垂落在炕上。
姜娴见状,秀眉紧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