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褚和李天擎相互对视一眼,两个人走上前对着俞知义眼前挥手,又试探喊了一声:“俞兄!”
俞知义浑身一震,猛然回过神来看见夏褚和李天擎,再低头一看自己手中抱着的碗,满脸震惊不敢置信地问道:“我,我刚才都做了什么?”
湖笔如实从俞知义早上开始,到现在所有的行为都解释一遍,俞知义觉得自己的反常行为简直和傻子一样,这是怎么了?
莫不是那个叫姜娴的村姑又施了什么道法?
“湖笔,立即套马车,我们现在就回青州城,立刻马上!”俞知义站起身趁着自己又清醒了,立即大声吩咐,他则是转身去收拾东西,顺便抽出二千两的银票递给夏褚。
“夏褚,县学里的学舍和茅房必须给我加固,牢牢加固一遍,这些银子先拿去用,不够回头我给你,另外就是姜娴那个妖女必须解决,半个月,最多半个月内我要得知她的死讯!”
夏褚立即点头,只觉得现在的俞知义好可怕啊!
俞知义又看向李天擎:“天擎,你多帮着点夏褚,帮本少爷把这两件事情办好,回头少不了你们的好处,我先回青州城一趟!”
李天擎忙喊道:“俞兄,那我和媛媛的事?”
俞知义眉心一拧,反问一句:“你在家什么情况不清楚?媛媛可是俞家的千金小姐,再说你现在提这个事情也晚了,政令一下来我爹娘就已经给她张罗好了婚事,是盐运总督田志贵家的嫡子,总之你死了这条心吧!”
话落,俞知义急匆匆地就往门外走,一不小心还被积雪滑摔倒啃了一嘴泥。
湖笔和下人赶紧上前去搀扶。
他连忙摇头:“快去套马车,快走!”
这均溪县城克他,每次回来都没好事,下次千万不能回来了!
俞知义就这么急急忙忙地走了,徒留夏褚和李天擎一脸懵。
李天擎一想到心爱的女子就要嫁人,对方还是盐运总督家的少爷,那自己家确实配不上,就是给媛媛小姐提鞋都不配,他顿时满脸哀伤,觉得日子了无生趣。
夏褚却嘀咕一句:“李兄,你有没有觉得余兄自从考上院案首以后,变化特别大,行为举止也越来越奇怪?”
李天擎摇了摇头:“不知道,不过俞兄最近脾气越来越暴躁倒是真的,那那个江湖杀手组织的人还雇佣吗?”
夏褚低头一看手中的银票,再想到自家被毁掉的铺子,狠厉冷笑:“雇,当然要雇了,不然岂不是便宜了那个死村姑!”
乔家人吃过饭歇息一会便回去了,乔荀和姜娴糖糖直接住在了姜家。
原先还给乔荀准备了一间书房,这下子也不用准备了,直接变成了乔荀的房间,而姜娴则是带着糖糖一起睡,姜顺德钱氏夫妻俩住一间房。
好端端的女婿变成了傻子,姜顺德夫妻俩一天不知道叹息多少次。
但婚事已成,这会子他们就算不接受也没辙了。
只能寄希望于陈郎中身上,但愿能早日治好乔荀,让他恢复正常。
乔荀一看自己单独住着,磨了姜娴一下午,要和姜娴糖糖睡一起,张口闭口都是阿娘说,男子汉大丈夫要搂着媳妇儿一起睡,姜娴根本不惯着他,直接丢给他一套打猎的弓箭。
“再磨蹭,我就给你送回你自己家,以后都别来看我和糖糖了!”姜娴对熊孩子般的乔荀快到忍耐尽头了。
一看姜娴真的发火了,乔荀顿时老实下来,又低头看着地上的弓箭,嘟囔着嘴满脸不解:“媳妇儿,你干啥给我这个啊?”
“练习臂力和射箭!”姜娴心想还不是你老缠着我,我现在要甩掉你出门。
一听射箭,乔荀来了兴趣。
姜娴指着不远处的靶子,交代乔荀:“在我回来之前,必须把弓箭射中靶心三次,回来我需要考核你,你做得到吗?”
乔荀立即像是被赋予了使命一样,眼神都有神了,用力点头:“能,我是男子汉大丈夫,我能做到的!”
姜娴露出满意的笑容,抬手轻拍着乔荀的肩膀:“很好,只要能做到,你就是最厉害的男子汉大丈夫,好了,你练习射箭吧!”
怕乔荀跟着自己,姜娴又让姜顺德来教乔荀。
趁着他被分散注意力,立即带着糖糖去了陈郎中家。
半道的时候经过陈三癞子家,只见陈三癞子正被两个衙差扭送着要押去县城。
陈三癞子本来还脸红脖子粗地挣扎,一看见姜娴也不挣扎了,目光恨恨地盯着姜娴和她怀里的糖糖:“你们母女俩害得我陈三癞子家破人亡,我不会放过你们——”
“砰!”的一声,另一个衙差给了陈三癞子后脑勺重重一下子。
“敢对我们县太爷的义妹不敬,活腻歪了?还不赶紧老实点!”
衙差在洗三宴上已经认识了姜娴,看见她时还恭敬地点了点头,打了一声招呼:“小姐好!”
姜娴客气一笑:“辛苦二位衙差大哥了!”
陈三癞子整个人目瞪口呆。
姜娴啥时候是县太爷的义妹了?
那他岂不是茅房里打灯笼——找屎吗?
不过陈三癞子现在后悔已经来不及了,直接被人抓住,家中两个受伤的双胞胎儿子,只能请了堂房的婶婶照顾。
因为姜娴的关系,和那西山五侠的供词,陈三癞子直接被定义为买凶杀人未遂,又是一个重判,那西山五侠因为自首检举,迷途知返,只打了三十大板丢进大牢关三个月就可以放出来了。
陈三癞子这一走,至少要关个几年,堂房家的婶子一家立即全家搬进了陈家的砖瓦大院,至于两个双胞胎堂孙子,每天给口饭吃,保证活着就是。
当然那都是后话了,姜娴才不关心他们家。
本来也都是无关紧要的人,非要自找苦吃,怪不得她。
姜娴抱着糖糖走进了陈郎中的茅草院子,就瞧见六七岁的小男孩正在院子里扎马步,冰天雪地的只穿了一层单衣,小脸冻得通红,乖巧又听话,看得姜娴一挑眉头有些担忧。
陈郎中这么严格吗?
不过她也不好干涉陈郎中的事,只准时把糖糖送进了屋里。
“陈师父,我送糖糖回来继续学医术了!”姜娴客气地喊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