沾满了浓精的玉坠被截取一半,正巧断在沁入玉身的血痕中间。
明盛用血与精,混合玉坠磨成的屑粉,搅成奇异的墨汁,在专门准备的婚书上提笔书写着。
他写得小心翼翼,余光却不老实,眼珠微滑,能够瞥见一旁屈缩的沈迢。
长垂的衣袖华贵神秀,珍奇的绣线在衣料上留下多绚绮的纹路,如此这般也比不上主人悄然落下的眼神。
漂亮至极的少年将脸遮了一半,字句淹没在衣袖里,变得模糊。
“真的……只能这样么?”沈迢轻声拖问。
他晃晃悠悠地漂浮在半空中,发丝柔顺地垂在颊边,露出光洁的额头与湿润的双眼。
沈迢像是位被父母压着必须嫁给青梅竹马的大小姐,还觉得对方是朋友呢,结果已经要给人做老婆了,身子摆弄上花轿逃不掉了,端有种荒谬和茫然。
于是显露出来的地方水光透亮,不住地打颤,已经盈满难耐的紧张羞怯,叫他生出些矜持和荏弱。
见明盛的目光扫过来,沈迢受惊般飘飞到床帘后,又下意识觉得自己的反应过度,转而悄声探头。
他方才在走神,不想原来明盛已经书写完毕。
俊朗热切的青年手里捏着那纸绯红的凭证,只要需要烧掉,便能上达天听,叫一人一鬼结为夫妻。
明盛近乎温柔的,甚至黏腻地说:“是啊,这是唯一的方法,稚月不信吗?”只是语调有些许的失落。
沈迢的指头搭在唇边,两瓣水红的软肉措地抿住指尖,红粉白揉在一起,简直像是画一样绝妙靡艳。
他太过单纯了,对于生活在现代社会,经过信息爆炸的明盛来说非常好骗。
近乎等同一个人敲着地面,老天就立刻殷切地落下了甘霖,来得离奇又恰到好处。
真是奇怪,明明是只鬼,衣裳层叠飘忽,又稚纯不谙世事。
怎么看都是尊初入凡俗的仙子菩萨。
但凡是个同时代的小少爷,也不至于轻易窝在了明盛的掌心,半点都不知道是该跑了。
可明盛也不会对沈迢做什么恶事,这般拉扯的结果自然好得不能再好了。
明盛一时法忍耐,隐秘的弧线压在唇角,随着愈发深重涌溢而出的情绪,在脸上留出深陷的两处凹点。
他又诱哄着,问道:“稚月……不信我吗?”
其实沈迢哪用得着非要接触到人世上的东西,让明盛带着玉坠环游世界也是一样的。
偏偏是明盛。
沈迢救过明盛。
那个小男孩长成了英俊的男人,用精用血喂养着,只不过是十余年,就让沈迢再度苏醒。
又温柔又深情的样子,手腕上还到处都是刻骨的伤痕。
缠绵病榻的小少爷哪见过这样的,一下被晃了眼,自然是明盛说什么就跟着想什么。
沈迢生前体弱,连门都很少出,比寻常的小姐还要荏弱易碎。
爹娘都知道家里的亲事是望了,便从未提起过那些事,以免沈迢去想东想西,将心力用在不必要的事上。
沈迢活了十六余岁,同龄的公子通房都有好些个了,他还不知道成亲意味着什么,想起来的也是父母恩爱的画面。
但明盛开口这阵,沈迢的眼皮总在端打颤,叫他心中生出一些怪异的不安。
沈迢抬头望住比自己高很多的明盛,看到对方暗淡的神色,眉头也不禁蹙起来。
他慢慢踱过来,知道自己可能让喜欢他的人伤心了,心里便有些别扭。
沈迢张着嘴,好半天才下定决心,“那就,那就烧掉吧!”
反正他的住处已经损坏了一半,难道还能现在反悔?
明盛笑开,晦涩的视线浸出言的暧昧,“待会我们会做一些事,不过稚月不用担心。”
“你是鬼,浑身都是阴气和月华凝结而成,不会有事的。”
沈迢过于信任眼前这个人,他现在没有那么抗拒了,只是为之不解。
“什么事?”
婚书在专程端进房门的盆中烧着,形的波动蔓延。
沈迢莫名觉得身体变得沉重,轻飘飘的衣裳竟然压着他的身子,一时有些难以挪动。
简洁宽敞的房间里,在明盛眼中,那具散发着迷蒙光辉的人形不一样了。
随着红纸的减少,沈迢的身躯凝实,衣摆沉重地垂坠在地毯上,纤瘦的少年站立不稳,脚步踩着短绒往前扑。
“好重……啊!”
明盛接住沈迢,手臂差些紧缩着人,将之箍得发痛。
他像是在水中打捞数年的痴人,终于捞出了一枚真正的小月亮,于是全数没了理智,牙齿震颤地咬住颊肉,亢奋地撕咬出渗血的伤口。
明盛锁住沈迢发软的腰,凝住对方受惊半眯的眼睛,他凑上前,用鼻尖蹭了蹭冰凉的,却比滑腻的肌肤。
鼻翼翕动,难耐地吮吸着空气中属于沈迢的气息。
清淡的甜香混杂着熟悉的腥气,湿湿黏黏地钻进明盛的鼻腔。
柔润的皮肉底下竟然是……
满溢的,浸透了雄性白汁的滋味。
原来是真的。
可怜的救命恩人已经全身都是自己的精水味了,想必每时每刻呼吸,吞进去的也都是男性下流的腥气。
明盛才将发泄过的孽根肿得膨大发胀,淫邪地翘起来,顶到沈迢的两腿之间,热烫的吐息把惊异慌乱的沈迢喷得迷糊羞赧起来。
对方的手趴伏在明盛怀里,衣袖垮到手肘,白生生的手臂润得要命,细细地压在更宽的胸膛中。
沈迢发蒙地问:“什么东西?”
明盛的理性绷在脑子里,牵着最后的丝线,岌岌可危。
他的舌尖不住地碾磨尖利的犬齿,从喉头反复滚出热气。
高大的青年抱着漂亮生嫩的心上人,整个拢住了那具对自己来说比娇小的躯体,手掌几乎要隔着厚重的衣裳,在对方的窄腰上相逢。
真的好小好细,稍微用些力道就会折断,仿佛落在人的手心里,再怎么挣扎都逃不走了一般。
伸了数次手,终于还是被他给抓到了。
明盛轻柔的吻落到沈迢泛粉的鼻尖,被淫靡的色香蛊惑了,神志摇晃着,舌头差点忍不住也探出来舔舐。
他一直吻到沈迢呜咽皱缩的耳尖,似是叹息,水汽吹气般,黏到飞红的器官上。
“稚月不是要给我做老婆吗?那就是要奸你的东西啊。”
不明白眼前这人怎么忽地变了个样子,沈迢的眼皮被刺激地不停眨动,叫突如其来的淫语撞得心神混乱。
那么漂亮,那么娇贵的美少年一时间思绪卡顿。
那张终年雪白的脸颊有了颜色,几乎是助地重复着发痴的下流发言:“奸、奸我的……东西?”
明盛抱起沈迢,将之压坐到床边。
对沈迢来说变沉重的身体,于他而言也还是轻飘飘的,唯一的变化,不过是压实了重量,令明盛对沈迢现世有了实感。
明盛的眉眼并不邪性,偏向张扬俊逸,笑起来很热烈阳光,此时却是溢出些阴湿粘稠的意味。
他的手掌抚摸着沈迢曲折的腰,骤然发问:“稚月已经是鬼了,还会怀孕吗?”
指尖不断往下,在沈迢惊疑的目光里,被一双纤长的腿夹住了。
不等沈迢回答,明盛呢喃着,“鬼会吸人的阳气,想必是不会的。”
那么他的精液只会被吃到沈迢的嫩批里,除了淫水再流不出什么。
“我怎么可能……!”沈迢慌乱反驳,想起来什么,他又转而颤声地:“明盛,你不要这样,我有些怕……”
辜的小少爷手还抓在明盛身上,明明开始感觉到古怪,心里在怕了,偏生潜意识认为,这个人也不会对自己如何。
毕竟他是鬼,对方又为自己做了那样多的事。
就算凑近来,也不会发生多可怕的事吧?
明盛从胸口闷出愉悦的笑声。
他眯着眼,挣开五指。
手掌撑得那双跟主人一般娇气的腿合不上,打开狭窄的凹陷,落下繁复的衣料褶皱。
在听到沈迢名字的那一刻,明盛就已经知道对方是谁。
他的稚月是那么有名气的美少年,有诗客为之作诗,有画师为之绘图,一生未曾远游,却已经被数人所知。
几百年后都有人在想象,这位早逝的小公子究竟是何种情致形态。
甚至明盛还见过收容在帝都博物馆的那副人像图。
沈迢稚嫩的风情藏在卷轴里,写意的笔触落在纸上,叫现时的人不知道沈迢到底是什么五官。
但那副画却画出了那股惹人怜爱的病弱娇矜,让人明了他一定很美。
于是自然而然,沈迢的父母曾经想要为之招婿入赘的事,明盛也一起知道了。
明盛轻哄着:“我知道稚月长着小屄,不要怕,我只是太激动了,不会弄痛你的,马上就给你舔开好吗?”
“明盛,你在、说什么……为什么我……”听不懂。
沈迢都来不及想明盛如何知道自己并不是单纯的少年,细窄到可怜的软腰忽地发酸,那双受惊惶然的眼睛颤抖,突然盈满了水液。
“呃呜……”他张着唇,细弱地喘息着,嘴巴里绞出被磋磨的呜咽。
疼惜的手掌刮梳着沈迢因为软倒,而散乱铺开的发丝。
明盛抽手,去勾紧束细腰的腰封,痴缠的指头磨着绳结,又煽情地解开。
“稚月的玉坠今天吃下的精已经用光了,它的灵性和气用来做了你的身体,现在只是需要再补新的,不要担心。”
那件自沈迢化身成鬼后,再也没有打开过的衣裳如含苞的花蕊,让耻的淫贼揉着苞瓣,搓揉着打开了。
*
沈迢贵重繁复的衣裳堆散在床铺角落,他刚才被明盛脱得只剩下一件。
遮挡奶尖的内衬艳丽轻薄,可恨的男人却是转手剥掉了这层布料,将最外边绣着金线的外衫披在沈迢身上。
雪腻柔润的骨肉上笼罩着雪金色的外衫,衣襟大敞开,露出里面赤条条嫩生生的胴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