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那次伤得特别严重，我以为你已经死了，把你带了回去，是我把你救活的，可是你在床上一躺就是二十七年，是我一直不离不弃地照顾着你。”灵芝表功似的说着，表达着内心的激动。 男人终于听明白了，下一刻，再次抬胳膊，把灵芝的手甩掉。 “阿铭……”灵芝踉跄了几下，站稳脚跟，委屈着声音叫他。 可男人听见这个名字，脸色阴沉得更加厉害，看向她的目光中也透着极度的厌烦。 灵芝张张嘴，却是不敢再说什么，只傻着脸站在那，眼泪巴巴地望着他。 她就知道，他一旦醒过来，就会是这样，所以，她一直怕他醒过来，一直都怕…… 男人的头这才缓缓转向江思雁，本来一张姣好的面容，现在却破了相，眉头拧得更高，点点疼惜在眼里打转，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江思雁也抬起了头，红着眼眶望向他，鼻头一酸，眼泪又滑落下来，很快，捂着就要失声痛哭的嘴，逃避似的朝门口走去。 他已经不是过去的他了，他现在是别的女人的丈夫，她再留在这里，只能是自取其辱。 “雁儿……”身后，男人不自觉向前挪动了几步，虽然走得不稳，但总算是追上了她，大手拉住她的胳膊，不让她继续往前走。 江思雁的脚步蓦然顿住，心湖跟着掀起巨浪，原来，他还记得她，还会这么亲昵地叫她的名字。 可记得又能怎样，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已经是别的女人的丈夫了，他背叛了他们的爱情，更舍弃了她，她不能原谅他。 “别这么叫我，我不是你的雁儿，你也不是我的凯了……”江思雁头也不回，也不去看他，只僵在原地，跟他生着气。 “雁儿，怎么还像过去一样，一不高兴就跟我闹脾气。”男人绕到她身前，无奈地扯了下唇角，伸出手臂，将她抱在怀里，无力的声音里满是温柔，“我是你的凯，你是我的雁儿，从来就没有改变过。” 被他抱在怀里那一刻，感受到他的体温，他的心跳，江思雁才真正体会到了真实，眼睛轻轻一颤，泪水又夺眶而出，不过这一次，酸涩少了许多，而是带着失而复得的幸福。 “真的吗？”江思雁缓缓抬眸，不敢相信地凝望着他，“你真的是我的凯吗？你是真的醒了吗？” “嗯，醒了。”罗凯对着他弯起唇角，抬手，帮她把凌乱的头发整理好，又无比怜惜地抚上她带着伤痕的面颊，“是不是很疼？” “不疼了。”他的手上好像有药膏一样，轻轻一抚，她就感觉一点不疼了，所有的痛，所有的委屈，都随着这一刻的喜悦而烟消云散了。 他终于醒了，终于醒了，他看她的眼神，他对她说话的语气，跟二十七年前一样，虽然声音虚弱了些，但柔情不减，深情不减。 很快，几个保安随着护工冲进了资料室，后面还跟着两个科室主任，刚才他们等江思雁去开会，一直没等到，就来她办公室看看，在走廊上正好遇到往这边奔的保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