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对方说出第一句话后,她四肢百骸的血仿佛骤然凝固,手机自僵硬的指间直直坠落。
丈夫惊诧地瞥见面无血色的妻子,俯身拾起听筒继续通话,只听姜母在旁失魂落魄地喃喃“不可能”,人已猛地掀开丝被起身,却被一阵袭来的眩晕击中,踉跄着以掌心死死撑住桌面。
丈夫闻讯亦是骇然色变,自床榻一跃而下,却见妻子早已魂不守舍地赤足狂奔而出,便只得仓皇抹去额角冷汗疾步追赶。他强抑惊惶,将六神无主的妻子半扶半抱送入轿车后座,旋即焦灼地拨通了姜扶的号码。
陈星艺蜷缩在妈妈怀里,耳畔杂沓的足音由远及近。廊道声控灯应声逐次绽出光晕,映出两位亲属一左一右几乎是架着姜母前行的仓惶身影。
那位往日雍容的妇人此刻面色如纸,长发散乱,虚软的脚步在光洁地砖上拖出痕迹,整个人的重量都倚靠在搀扶者的臂膀上。
姜母一见两人,涣散的目光重新聚焦,猛地挣脱两侧搀扶,枯瘦十指死死攥住陈母手臂,嘶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