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没错!”孟梨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立刻附和道,眼中重新燃起扭曲的希望,“都是他们的责任!是他们没有管理好宴会!是楼岁安害的我!他们必须赔偿!必须给我们孟家补偿!”
她自动忽略了是自己先心怀不轨的事实,立刻接受了父亲这套扭曲的逻辑,仿佛这样自己就能从施害者变成受害者。
孟父看着女儿那副样子,眼中闪过一丝厌恶,但更多的是冷酷的利益考量。
“这几天你给我老实待在家里,哪里都不准去!再敢出去丢人现眼,我打断你的腿!至于江家那边……”
他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西装,脸上恢复了一家之主的威严和算计:“我会亲自去找江鸣九谈谈。我们孟家的女儿,不能就这么白白被人设计了!”
孟梨咬唇道:“爸,还有谢京怀,他不能活着!”
谢怀京这个亲眼见证了她最不堪一幕、甚至与她有过污秽接触的男人,必须彻底消失!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才能让她感觉稍微“干净”一点,才能将那段噩梦般的记忆彻底抹去。
“放心,”孟父声音阴沉,他立刻拿出手机,准备吩咐手下的人去“处理”掉谢怀京。
然而,几分钟后,当他派去打听谢怀京下落的心腹回电话时,孟父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了。
“老板,情况有点麻烦。”心腹在电话那头语气凝重,“谢怀京那个滑头,好像猜到我们会找他灭口。孟家的人赶到酒店附近时,他已经不见了。”
“不见了?一群废物!不会找吗?”孟父压低声音怒道。
“不是……他好像故意躲到记者堆里去了!”心腹解释道,“现在酒店外面全是记者,挤得水泄不通,都在抢今晚的头条。我们的人刚才好像瞥见他混在记者人群里,故意往有摄像头的地方凑,甚至还主动跟几个小报记者搭话,说什么‘有猛料’……他现在是打定了主意,把自己的行踪完全暴露在所有人的眼皮子底下。”
孟父瞬间明白了谢怀京的意图,气得差点把手机捏碎!
他这是知道自己大难临头,所以故意把自己变成“公众人物”!
谢怀京很清楚,一旦他死了或者失踪了,孟家就是第一嫌疑人。而现在,他主动混在记者群里,让那么多摄像头拍到他,还扬言有“猛料”,就等于给自己上了一道无形的护身符。
如果他现在突然出事,所有人都会立刻怀疑到孟家头上!那些闻腥而动的记者会像疯狗一样咬着孟家不放,到时候孟家要面对的就不只是丑闻,而是涉嫌谋杀的调查了!
为了杀这么一个烂泥一样的货色,把整个孟家拖入更深的泥潭,甚至可能引来警方和舆论的疯狂反噬,这代价太大了,完全不值得!
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杀意,对电话那头吩咐:“……先别动他。盯着他,看看他到底要耍什么花样。警告他,要是敢在外面乱说一个字,我有的是办法让他生不如死,就算有记者看着也没用!”
挂了电话,孟父脸色铁青地对上女儿期盼的目光,只能烦躁地摆摆手:“暂时动不了他。那杂种精得很,现在躲记者屁股后面了。”
“什么?!”孟梨一听就炸了,尖声道,“那就让他这么逍遥地活着?!爸!他碰过我!他活着就是我最大的耻辱!我不管!你一定要杀了他!”
“你给我闭嘴!”孟父正在气头上,厉声呵斥,“杀杀杀!就知道杀!现在杀了他,明天我们孟家就得上头条!你是嫌我们家还不够丢人吗?!滚回你的房间去!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踏出房门一步!”
孟梨被父亲前所未有的严厉吓住了,再加上计划失败和当众出丑的打击,她终于崩溃地大哭起来,被闻声进来的佣人半扶半拖地带回了房间。
孟父独自站在一片狼藉的客厅里,胸口剧烈起伏。谢怀京暂时动不了,但这口气他咽不下。他将所有的怒火和算计,再次转向了江家。
他一定要从江家身上,狠狠地咬下一块肉来!
另一边的谢京怀,在记者之中侃侃而谈。
“谢先生!请问今晚到底是怎么回事?您和孟小姐真的是在客房……呃,私会吗?”一个记者迫不及待地问。
谢怀京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语气“诚恳”地说:“我知道大家都很关心。其实……我和小梨,我们是两情相悦的。”
此话一出,记者们一片哗然!两情相悦?在那种情况下?还三个人?
“两情相悦?谢先生,可是据目击者称,当时房间里还有另一位女士?这怎么解释?”另一个记者尖锐地提问,眼神里充满了怀疑。
谢怀京心里一慌,但表面强作镇定,含糊其辞地搪塞道:“呃……那位……那位只是……只是一个意外!对,意外!她是不小心闯进来的,我们当时都……都有点喝多了,情况很混乱……具体的我也记不太清了。”他试图将责任推给酒精和“意外”,蒙混过关。
记者们显然不信,但看他语焉不详,也知道问不出更多关于那个外围女的信息,于是转而将话题引向了之前同样和他名字紧密相连的楼家姐妹。
“谢先生,之前一直有传闻您和楼家的两位小姐关系匪浅,特别是楼岁安小姐曾经疯狂追求过您?这与您刚才说的和孟小姐两情相悦,是否矛盾呢?”
谢怀京一听,立刻摆出一副更加“无奈”和“困扰”的样子,叹了口气:“唉,这件事我一直不想多谈,怕伤害到她们。今天既然大家问起了,我就澄清一下吧。”
他脸不红心不跳地开始信口开河:“其实,无论是楼蔓小姐还是岁安……哦不,楼岁安小姐,她们确实都对我表示过好感。但我心里早就有了小梨,所以一直只能委婉地拒绝她们,就是怕伤了几位千金小姐的面子和感情。”
他顿了顿,露出一副“我很抱歉”的表情:“可能是我处理得不够好吧,我的拒绝反而让她们产生了误会,尤其是岁安小姐,她的感情比较……炽烈,所以做出了一些可能让大家误解的举动。但我对她们真的只有朋友之谊,绝无男女之情。我的心,始终只在孟梨小姐一个人身上。”
他这番颠倒黑白、极度自恋的言论,直接把楼蔓和楼岁安都塑造成了追求他不得、因爱生怨的形象,而他自己则成了一个魅力无限、不忍伤害他人、最终坚守“真爱”的“情圣”。
周围的记者们听得目瞪口呆,有些人忍不住露出讥讽的笑容,显然没人相信他的鬼话,但这并不妨碍他们觉得这是个极其“精彩”的爆料,足以博取眼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