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梨看到这一幕,嘴角几不可查地勾起一抹得逞的笑意。
果然来了!她早就买通了某个环节的保安,故意放他进来的。她就是要让这个蠢货来闹场,把楼岁安那点破事彻底摊开在所有人面前!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都被吸引了过去。
“那是谁啊?”
“怎么穿成这样就来这种场合?”
“他刚才喊什么?楼岁安?”
“好像……好像是那个姓谢的?”
窃窃私语声瞬间响起。
楼岁安的脸色沉了下来。靳邵野眼神一厉,立刻就要示意保镖把人拖走。
但谢怀京却像是打了鸡血一样,看到楼岁安,更加激动地大喊:“岁安!是我啊!怀京!我知道你心里还有我!你办这个宴会不就是想让我看到你现在有多风光吗?我看到了!我来了!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我知道你嫁给靳邵野不是真心的!你是被迫的!对不对?”
他的话语荒谬又大声,清晰地传遍了整个宴会厅。
全场哗然!
无数道目光像探照灯一样聚焦在楼岁安身上,有惊讶,有鄙夷,有看好戏的兴奋。
孟梨和那几个夫人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脸上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天啊,真的是他!”
“他说的都是真的?楼岁安真的……”
“在这种场合闹出来,江家和靳家的脸往哪放?”
“看来那些传闻不是空穴来风啊……”
谢怀京还在不知死活地喊着:“岁安!你回答我啊!你以前那么爱我,为了我什么都肯做!我不信你全都忘了!靳邵野他根本不懂你!只有我……”
“闭嘴!”
一声冰冷的低喝骤然响起,打断了谢怀京的疯言疯语。
靳邵野面沉如水,周身散发着骇人的戾气。他甚至没有多看谢怀京一眼,只是对保镖使了个眼色。
两个高大的保镖立刻上前,毫不客气地捂住谢怀京的嘴,像拖死狗一样将他迅速拖离了宴会厅,全程没有引起更大的骚动。
但刚才那一幕,已经足够劲爆,足够让所有人浮想联翩了。
靳邵野揽住楼岁安的肩膀,目光冷冽地扫过全场,声音不大,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一点小意外,惊扰各位了。不过是一些不相干的人的疯言疯语,希望大家不要被误导。我妻子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
他虽然出面维护,但刚才的闹剧显然已经产生了影响。不少人看着楼岁安的眼神,依旧充满了怀疑和探究。那些关于她过去的传言,似乎一下子变得“可信”起来。
孟梨端着酒杯,优雅地走上前,故作担忧地说:“岁安妹妹,你没事吧?那个人真是……太可怕了。怎么会跑到这里来胡说八道?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
她这话,看似安慰,实则是在提醒大家刚才发生的一切是“事实”而非“胡说八道”。
楼岁安深吸一口气,推开靳邵野的手,站直了身体。她脸上重新恢复了镇定,甚至露出一抹淡淡的、带着嘲讽的笑容。
她看向孟梨,又扫过刚才那些嚼舌根的夫人小姐,声音清晰而平静,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怜悯:
“多谢孟姐姐关心。不过是一条疯狗跑进来吠了几声,确实没什么值得往心里去的。只是我有点好奇……”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孟梨:“这场宴会的安保级别如此之高,他是怎么突破重重关卡,精准地找到这里,还能在门口精准地喊出我的名字的呢?这背后,该不会是有什么人在‘好心’帮忙吧?”
不怪楼岁安怀疑孟梨,那些名门太太、小姐说的话就和前几天孟梨阴阳怪气她的话一样,换汤不换药。
再加上所有人都在暗搓搓把孟梨和靳邵野绑在一起,孟梨没做些什么她是不信的。
楼岁安意有所指的话,让孟梨的笑容瞬间僵硬了一下。
楼岁安不再看她,转而面向众人,语气坦然:“关于过去的一些无稽之谈,我本不想多说。谁年轻时没遇到过一两个人渣呢?重要的是及时看清,脱离泥潭。我很庆幸我做到了,并且遇到了我真正值得托付一生的人。”
她说着,主动挽住靳邵野的手臂,与他相视一笑,眼神坚定而幸福:“我丈夫相信我,爱护我,这就足够了。至于其他的阿猫阿狗,或者一些唯恐天下不乱、只会躲在背后搬弄是非的长舌妇……”
她轻蔑地笑了笑:“她们怎么想,与我何干?”
她那不卑不亢的态度和犀利直白的回击,让不少人都暗自点头,先前那些带着偏见的目光也收敛了许多。
然而,这还不够。
就在这时,一道威严而沉稳的声音从不远处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量:
“说得好!”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江主母在江鸣九的陪同下,缓缓走了过来。
老太太今日穿着一身暗红色的中式礼服,满头银发梳理得一丝不苟,手持沉香木拐杖,眼神锐利如鹰,扫视全场,自有一股久居上位的强大气场。
她走到楼岁安身边,先是慈爱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然后面向众人,声音洪亮,清晰地传遍每个角落:
“我江家的女儿,是什么品性,还轮不到一些外人、甚至是一些跳梁小丑来置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