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荀双眼震惊的抬眸看向姜娴说道:“青州俞氏不过是一个大氏族,即便俞满兴为知府,也断不会用到十万威远军驻扎在营地等着蔡巡抚过来一起对付俞家,陈师父也说过,威远军本来要定于年前赶回京城,但却因为一纸命令安营扎寨地等在了青州城,就为了等蔡巡抚,且他还是兵部尚书。”
乔荀紧蹙眉梢微微顿了一下,惊恐不已:“这一次西疆和我朝通商,威远军镇守西疆几十年,两朝交好势必要拿出诚意,巴斯坦国的人恨不得将威远军的将领沈家人生吞活剥,怎么可能会捏着鼻子认下这个事情,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姜娴微眯眼眸,也反应过来看向乔荀:“你的意思,蔡巡抚是来动威远军的?”
想到小树林的相助,虽说威远军的骑兵营并没有帮到姜娴多少,但能为了一点动静都能派兵镇压巡守保护老百姓,就说明威远军是一支纪律严明的队伍,是好兵,那将领一定是好官。
乔荀点头:“是,很有可能就是让威远军的将领,也就是沈家人交出两朝通商的‘诚意’。”
他咬重了诚意二字,显然有可能还会赐死沈家人。
毕竟巴斯坦国一直是大夏朝的劲敌,两朝打斗了好几十年,这还是第一次休养生息的开始互相通商,这可是两国史上最大的让步,新皇为了政绩也不会让此事暂停下去,那威远军就成了众矢之的。
再加上沈老将军前几年被巴斯坦国的人当场俘虏羞辱而死,沈家只怕心中也会存怨,没有哪个皇帝愿意和手握重兵的臣子生嫌隙。
那么威远军的将领,必死!
“可你这也只是猜测,万一没有发生这样的事情呢?”姜娴深深蹙起眉头。
“如若没有,那自然最好,可若真是那样,新皇如此做,只怕是伤了武将之心啊,哪怕解甲归田也是行的,但巴斯坦国那边恨死了沈家人,又岂会轻易的善罢甘休?”
乔荀越说越严重,姜娴赶紧打断他:“行了,你要真觉得这个结果可能性比较大,那你就提醒一下陈师父,他不是和沈家人是故交好友,提醒一下让沈家人提前做准备也行!”
乔荀点了点头:“好,我这就去找陈师父,但愿是咱们多虑了!”
此事乔荀不光是作为读书人担忧,更是替西疆附近的几个城池担忧,毕竟威远军从不拿百姓一针一线,所到之处不像是别的军士那样如同蝗虫过境,且是靠着真枪真刀地在西疆疆域拿命镇守大夏朝的西大门,这样的队伍和将领不该被辜负寒心!
“你去吧,我带着糖糖歇下了!”
乔荀急匆匆地走了。
姜娴打着哈欠上床,看着软乎乎睡得香甜的糖糖,给她掖好被子以后躺在一旁闭上眼睛歇息了。
翌日一早,姜娴特意给自己打扮得丑一点,又给糖糖打扮成了小公子的模样,和从前的形象简直判若两个人,打算去一趟俞府附近,让糖糖‘动手’。
不能吓死俞家人,那就找鼠兄弟们偷来俞家犯罪的账本,亦或是标记出位置也行,顺便打听一下如今青州城的动静。
乔荀还未醒来,陈郎中叔侄俩也不见了踪影,姜娴也不想人多太惹人注意,带着糖糖从后门偷溜出门去了。
俞家。
气派的宅院对面巷子里,姜娴指着那门第,看向糖糖叮嘱:“好闺女,你和那些老鼠们说一声,能帮着寻找到俞家犯罪的账本吗?叼不出来也没事,盯准了位置撒尿标记也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