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顺德一噎,抬手挠了挠头:“我家娴儿说的,她常去山上,看着家里的牲畜都有些不安,跟我说牲畜会比人更早的预知危险,这么不安肯定是有大事情要发生!”
里正一听姜娴说的,立马丢下碗筷去取屋檐下的蓑衣,就看见自家寻常到夜里就进笼子歇息的鸡这会子一个个烦躁不安的鸡笼子转圈,他心中咯噔一下,立即加快了脚步。
姜顺德跑出去直接翻身上马,喊了一声:“里正,上马,这样快一点!”
“欸,好!”
里正抬头一看姜顺德,下意识地伸手,姜顺德用力一拽拉着里正上马坐在自己前头,姿势有点怪异,不过这会子瓢泼大雨人让两个人只想到赶紧去通信。
两个人一匹马一边跑一边喊:“地龙要来了!所有人收拾被褥和值钱物件粮食前往祠堂里集合。”
不一会马儿已经循着村子来回跑了两趟,即便有蓑衣,姜顺德和里正两个人也被大雨淋湿了衣裳,这会子温度极低,两个人冻得瑟瑟发抖。
姜顺德将里正放在祠堂以后,又急忙赶回家去接人。
很快,村里大部分人家都收拾着简单的铺盖和钱粮带着人跑来祠堂集合。
陈家祠堂修建的高大气派,里外里能容纳全村的老少爷们,在村口的空地上显得独树一帜,祠堂平日里不开,也就左侧的空屋子做成了学堂,其余屋子里都是空着,只有正中间的屋子里摆着陈氏先祖的牌位。
这会子人挤人,凑在一个屋子里,祠堂中间生了一堆篝火,风一吹进屋子里火光摇曳不止,晕黄的火光落在每一个人脸上都只剩下麻木和哀伤。
姜顺德将小白安顿好在了后头的空屋子里,牵着马儿拴在门口的大柳树上。
姜娴背着个大背篓,里面装满两床厚厚的被褥,还有一点吃食以及姜家的全部财产,搀扶着钱氏走进祠堂里,乔荀抱着糖糖和姜顺德紧跟其后。
里正一瞧见姜娴一家子也来了,顿时松了一口气,隔着人群冲着他们招手:“娴丫头,你们来这边,这边留了一处空地。”
本来大过年的除夕夜,搞这一出已经惹得很多人不满意了。
现在姜娴一家子来了,就进了正中间的祠堂里,惹得一堆陈家的抗议。
“凭啥子他们家说一句话,里正就要当圣旨一样奉行?”
“可不是,谁家好人大过年的来祠堂守夜啊,还山地龙,我在这桃源村都待了十几年了也没有出任何的问题过啊!”
“偏偏还能叫他们进祠堂,平日里我都进不去,而且女子也不让进,凭啥啊?”
“行了,少说两句,说多了小声里正找你麻烦!”
“呸!要我说就是里正收她家好处了,否则上次修建水渠的事叫姜娴一个丫头片子掺和,这次就她一句话的事折腾咱们全村人,哼,今晚要是没这个地龙,我非要狠狠闹腾一通!”
姜娴留意到说话的人是陈三癞子家那一支的人,她眉心微蹙,但这会子闹哄哄的,娘亲孕相又不好,姜娴懒得理睬他们。
便搀扶着钱氏朝着祠堂里走去,乔荀他们紧跟其后。
糖糖冷漠地看着那几个说话的人,吐了吐舌头做了个鬼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