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傻子怎么跟来了?
难道刚才那奇异的响动都是乔荀制造的吗?
也就是说,没有杀手,是乔荀?
姜娴只觉得一股怒火直窜天灵盖,这该死的家伙,真是上山来找死的!
“吼~”
又是一阵响彻深山老林的虎啸声,乔荀被吓得松开手整个人往下滚去,老虎松开傻狍子,三两步跳上石块如破风之势追乔荀去了。
姜娴暗骂一声蠢货,立即将弓箭斜背在身上,手中拿着一把匕首,看着老虎从一旁追乔荀去了,姜娴看见不远处巨大树木上的藤蔓,飞身一跃拽着藤蔓冲了下去,大吼一声:“呜呼,老虎看这边!”
老虎正要去扑咬滚落下山的乔荀,听到身旁的动静后就瞧见姜娴荡悠在树梢之间,尤其是姜娴手中的匕首。
匕首在穿透进林子里的日光下闪烁着寒光,老虎的眼角上还有一条长长的疤痕,似乎就是被人类的武器所伤,顿时调转方向朝着姜娴扑过来。
姜娴卯足了浑身的劲头大吼一声,手一松整个人举着匕首朝着老虎的身上刺去。
一人一虎瞬间在林中扑打。
若这会子还有第三人在场一定会被这个场面吓晕过去!
半山腰处。
大家伙正在挖落葵薯,忽然听见一两声震动山林的吼叫声。
其中一个人吓得脸色发白,冲着里正喊道:“里正,是老虎叫声吗?”
“好像真是虎啸,好多年大南山都没传出这种动静了。”
“天呐,老虎不会下山要吃人了吧?”
“传闻老虎下山必见血,否则是不会罢休的,咱们还挖吗?”
里正看着山上,眸色一变:“糟糕,娴丫头好像上深山老林里去了,别叫她碰见老虎了!”
一想到姜娴这阵子为村里做的这些事情,里正看向人群里几个最壮硕的男人喊道:“大林子,二山,贵财,刘大壮,你们四个拿上家伙事跟我上山去找一下娴丫头,这老虎真出没,她一个小丫头肯定不是老虎的对手,咱不能叫她被老虎给拖走啊!”
“啊?里正,那可是老虎啊!”陈大林一脸纠结。
“就是,娴丫头力大无穷,应该能是老虎的对手吧!”
“再说她真遇上老虎了,咱们去岂不是就是羊入虎口啊?”
里正看着几个贪生怕死的,气不打一处来,怒斥出声:“你们几个还是男人不?畏手畏脚的,别忘记是谁带你们来山上挖落葵薯的,再说了,这老虎也怕群人围攻,否则它们早随便下山祸祸咱们了。”
里正说完又看向刘大壮:“你赶紧生个火把,老虎也怕火,不管是什么情况,咱们总要去看一看的!”
被里正训斥的几个人,心里虽然没胆,但也不敢忤逆里正的意思。
一个个拿上铁锹铁铲子还有锄头,都是最趁手的武器跟着里正顺着姜娴的脚印继续上山,只是走了一会,看见旁边还多了一串脚印,里正的眉头高高皱起。
姜娴卯足了劲,狠狠一咬牙,整个匕首直接刺穿老虎的脖子,若不是完整的虎皮更值钱,她能当场割下老虎的头。
此刻,她浑身是血,但大部分都是老虎的血,还有一部分是自己可能同老虎肉搏的时候划伤的地方。
等老虎彻底不会活过来的时候,姜娴才粗喘着气。
饶是力大无穷,在面对猛虎的时候还是消耗了姜娴太多的精气。
等她坐在地上缓了半天以后,猛然爬起身冲下山跑到撞在竹竿上停下的乔荀身旁,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怒吼:“你神经病啊?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许上山,你为什么要跟上来?没遇见我的话,你现在就被老虎吃了你知不知道?”
乔荀迷迷糊糊仿佛听见了姜娴愤怒的叫喊声,他一睁开眼睛,只觉得脑袋骤疼,又看着姜娴满身是血,强撑着精神喊了一声:“娴儿,你怎么了?”
姜娴一愣。
只见乔荀后脑袋撞到树干的地方还在流血,深红色的血顺着乌黑的头发很快浸湿了他的高领长衫。
“乔荀?你好了?”
乔荀抬起手扶了一下额头,只觉得脑子里十分混乱,又看向她:“我、我不是给你买红糖吗?我们这是怎么了?在哪里呢?”
姜娴看着乔荀这个样子,都不知道是好是坏。
她气笑了,粗喘着气松开乔荀,将他放在一旁坐下。
乔荀另一只手上还握着一朵落葵薯,他摊开看了一眼,又看向四周,满脸的迷茫。
姜娴缓了一会,看向乔荀才将这几天的事情如实道来。
乔荀闻言眉头高高蹙起,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傻了几天,还不听话的跟着姜娴上山,遇到了猛虎。
最令人震惊的,姜娴一个人肉搏打死了老虎。
他震惊的久久说不出话,最终惭愧的低下头:“对不起,娴儿,是我给你带来麻烦了。”
姜娴摇了摇头:“没事,就算你不来,我今天也会遇见老虎,倒是没想到阴差阳错的让你恢复了神智,我先给你头包扎一下,咱这就下山去看陈郎中!”
她心中也在忍不住祈祷,可别是灵光一现,赶紧让乔荀好起来吧!
熊孩子状的乔荀实在是太难以让人招架了!
“好!”
乔荀试图站起来,只是一站起来头晕目眩,晕得不行,但一看姜娴扛着老虎,还拖拽着一只傻狍子啥话也没说,他便强撑着不适帮着姜娴背着背篓和打猎的工具顺着来时的路下山。
刚走没两步,就瞧见山下冲上来几个人。
里正一看姜娴满身是血,吓得心都悬到了嗓子眼,大喊一声:“娴丫头,你没事吧?”
“我的天呐,是老虎!”
里正一看捂着额头的乔荀,满脸奇怪:“乔童生,你怎么也在山上?”
乔荀满脸歉意:“对不起里正,我,我伤到脑子的时候不听娴儿的话,擅自做主偷摸跟着上山了!”
“哦!”里正点点头,猛然间反应过来一脸惊奇的看向乔荀:“咦,乔童生你脑子好啦?”
乔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