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台上的风还没停,岑槐把竹杖竖在身侧,扫过一圈孩子,声音像落在石上的水:“能立铃下者,八名。其六入百锻司,先炼身骨、学步桩;其一录入书算寮,补识字与记簿;其一——”
他看向人群中衣着最华、唇线略挑的少年,“商曜,雪章院点名要人,随雪章执事去。”
话音落地,近旁几个孩子忍不住“哇”了一下,又立刻缩回去。商曜抬了抬下巴,目光在雁台边扫过,像是寻找谁的视线,又像从不需要谁的见证。岑槐不给喧哗的缝,他转而朝护行的青袍点头:“其余送去司寮登记。未立者,暮执事带去食堂——风y,今日无人失足,算你们运气也算你们本事。”
顾青禾半靠着石沿,手心的木簪还有余温。她听到旁边有人倒气,一GU子被挤压到极限才放松的声音。蒋蒲从石上坐起,看一眼自己掌心的磨痕,低声嘟囔:“我以为会掉下去的。”
“没掉。”顾青禾说。她把簪重新别回去,又下意识理了理鬓角——像在把乱掉的一口气也一并理顺。
下雁台的路上,两名护行青袍走在前後,前头那个面冷的终於报了名:“仇均。”後头那个瘦长脸的笑容温些:“吴铭瑞。先恭喜几位,进百锻司的多半都是日後上得了台面的好胚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