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在没有海的县,地平线从来没有一条蓝得发亮的边。我们拥有的水,是河——窄窄的、会在雨後暴躁、晴天又温顺的那一种。
「……是水呢。」
程渝蹲下去,手背贴着水面让薄薄的波纹自己来。风一吹,柳叶把影子扯碎,像有人在水底写字又擦掉。
我和她没有跑远。虽然心里想过要再去海边,但她最近不太能离家太久,於是我提了这条河。从堤防走下来十几级水泥阶,鞋底就能踩到cHa0味和被太yAn晒热的石头。
「姜沅以前常来吗?」她问。
「小时候常来。会跳下去玩水,还跟爸爸打水漂。」我说完才意识到自己笑了起来,「我打得很烂,他一丢就飞好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