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共四块单项金牌,我们一支队伍还想要多少?奎勒的平衡木那么稳定,要等她出大错根本就是笑话。何况她要是真的有大失误,你和静静就把金牌拿下来了。我的难度也没有比她高,只要她别掉木,说什么也不可能比得过的。团体我的难度和她一样,她发挥还不如我,我的分不还是比她低吗?道理我都懂,就因为都懂,我才……我才……”
说到这里,徐若澄再也压抑不住喉咙里滚动的哽咽,不禁泪落如雨。
“好,就算真是这样,你不是还有6.9的储备吗?前天还看你在馆里练的呢。不是正好能拼一把?第七个上,这个顺序很不错啊,完全可以随机应变。不拼一把,还等什么时候?”
简秋宁一拍桌子也站起身来,不闪不避地和徐若澄对视着。当然了,这份恨铁不成钢的咄咄逼人是硬装出来的拙劣激将法,此刻她心里也是乱如麻的,要是平时,徐若澄没准一眼就看穿了。
“可是我没有一点把握,没有一点把握。”徐若澄几乎是嘶吼着,泪水沿着面颊滚滚而落:“但凡我的脚伤再好一点儿,能像……能像一个月之前那样,我必定要拼一把的,现在我真的不敢……真的不敢……”
“没有把握,也要试一试。不然,难道就这么放弃?……哦,也不至于就是放弃,但再等一年的话夜长梦多……”
“好啊,你也说漏嘴了。你还加后面那句解释干什么?我哪里还有明年?其实我知道的,今年我能上,是因为沪市队铁了心要保我的名额。原本全锦比得最烂,伤得最重,年纪又最大,偏偏还是众矢之的的平衡木强项,最开始进不了大名单的就是我,是省队给我争取,没办法只好让卉卉顶了缸——呵呵,我这个样子,真是对不起她。这是看在去年全运会的面子上,从此以后也就仁至义尽了。后面队里平衡木好手那么多,还能轮得到我这个没有成绩的‘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