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我拖着沉重的行李箱,漫无目的地走在冬日萧瑟的街头,寒风裹挟着枯叶,刮在脸上生疼。每一个步伐都牵扯着胸口被踹伤的钝痛,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心灰意冷的麻木。世界在我眼中模糊成一片灰白,我不知道要去哪里,只知道不能停下──停下,绝望和痛苦就会像海啸般将我吞没。
就在这时,那个熟悉的带着银色耳钉的高挑身影出现在我的面前。
她的目光落在我肿胀的左脸和灰败的脸色上,眉头微微一蹙。她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过来,将身上剪裁精良的羊绒大衣脱了下来,披在我颤抖的肩上,然后极其自然地接过我紧攥着的行李箱拉杆。
“要不要去医院?”她柔声问道。
我摇摇头,声音沙哑:“不了,我去药店买点药酒擦一擦就好。我.....我要先去派出所改名,我原来的名字叫季思舟,是我妈妈给我起的。”
“好,思舟。”她没有半分迟疑,顺着我的话叫出了我的新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