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放下勺子,自己又举杯喝了一杯,接着又是一杯。
两人一时没说话,只是低头专心吃着,屋子里只有碗筷碰撞的轻响和锅里咕嘟的冒泡声。
杨玉贞从昨天起就没怎么吃东西,这会儿胃口全回来了,吃得格外香。
陆西辞看着她吃相和小肥崽儿好像,胃口好,但吃得好干净,手帕子在桌边,嘴上一点点脏都受不了,一定要擦干净了再继续吃,忍不住笑了——
杨玉贞昨天还病恹恹的,今天就生龙活虎,感冒一天就好了,这体质也太好了。
他向来喜欢身体健康、血气足的人,不管男女,看着就让人心里敞亮。
“我知道此时说这话很不要脸。”杨玉贞放下筷子,语气郑重起来,“可我还是想说,我能为我热爱的祖国奉献一切,唯独不能包括我的儿子。”
陆西辞刚想开口说些什么,杨玉贞抬手轻轻按了按,制止了他。这个手势她做过无数次,在工作中向来令行禁止,久而久之便自带一种旁人难以理解的威严,让人不自觉地停下话头。
“你先听听,我能为部队做到什么程度,听完了,再考虑我的建议也不迟。”杨玉贞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
“行。”陆西辞回答得干脆利索,端起酒杯抿了一口,等着她往下说。
杨玉贞直视着他,一字一句,掷地有声!
杨玉贞放下酒杯,认真的道:“我可以永远为你解决手下退伍转业军人的安置问题。不管有多少人,来多少,我要多少,养多少,而且每一个都给正式工待遇,这事可以签协议,白纸黑字写清楚。”
陆西辞端着酒杯的手顿了顿,有些惊讶地抬眼:“你知道光是我这边,一年要退伍转业的军人有多少吗?你知道一个成年男人,一年的开销要多少吗?这可不是笔小数目。”
杨玉贞早有准备,从容道:“一个成年男人,在我们县,基本工资是二十四块一个月,一年下来是二百八十八块。加上各种票据补贴、奖金福利,四百块一年足够把日子过体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