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些唱戏的老姐妹见多识广,闲聊时总爱讲些坊间传闻,比如有保姆带孩子嫌麻烦,就偷偷到医院开点安眠药,喂了之后孩子就能睡得安稳,省事得很。
安寡妇听了心里一动,也偷偷托人买了些安眠药回来。
一开始还小心翼翼的,只敢给乔顾里吃半片,发现他果然睡得很香,白天也没什么异样,胆子就渐渐大了。
后来只要孩子晚上有一点哭泣的苗头,她就不管不顾地直接下药,管他乔顾里还是温宝儿,哭闹起来就照喂不误,图个清静。
吴宵光和杨老三一边一个架着哭闹挣扎的安寡妇,准备往派出所带。
杨老三回头冲屋里帮忙照看的街坊喊了一声:“我今晚值夜班,明天早上下班就过来,到时候接你们回家,放心等着就行。”
杨小米抱着孩子进了隔壁大哥的屋子,哄了没一会儿,孩子就沉沉睡了过去。
昏黄的灯光洒在小家伙脸上,那眉眼、那轮廓,竟格外像乔家的人,一股说不出的熟悉感涌上来,让杨小米心里突然生出几分厌恶。
果然啊,哪怕是自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也未必就能打心底里喜欢。
就像她妈不喜欢她一样,她此刻看着这个儿子,心里也泛不起多少暖意,反而觉得堵得慌。
初二的夜,冷得刺骨,窗外的风呜呜地刮着。
她本来揣着满心的期盼,想着这次来总能见到妈,可现在却突然觉得,或许这辈子,永远永远都见不到了,那点念想像是被寒风刮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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