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身是熨得笔挺的黑裤子,配着擦得锃亮的黑皮鞋,踩在地上稳稳当当,既不失寻常妇人的亲切,又添了几分拿得住场面的干练。
陆西辞眼中全是赞叹,杨玉贞这种不管在任何场合,临危不乱,处变不惊的态度,实在太让人心折了。
和普通男人不同,部队的军人们,就没有谁会不喜欢这种气度从容的妇人。
因为只有上过战场的人才知道,不管男女,身边有这样一个人,是多么的重要,会带来多么大的安全感。
只有和平时代,人们对伴侣的要求才会改变。
陆西辞站在东侧,身侧是宋政委和商指导。
宋政委扶了扶眼镜,目光扫过七个残疾军人或眼,或手,或腿,轻声对陆西辞道:“杨玉贞同志确实是做了件大好事。”
部队也不太搞什么虚的,陆西辞直接道,“拜师礼开始吧。”
陆西辞话音刚落,罗砚洲便带头起身,七个汉子互相搀扶着站直,虽有人腿脚不利索晃了晃,却没一个人吭声。
他们先向杨玉贞恭恭敬敬鞠了一躬,罗砚洲捧着拜师帖上前,声音带着些微沙哑:“师父在上,弟子罗砚洲,携六名弟兄,诚心向您学手艺。往后定当尊师重道,绝不辜负师父教诲。”
杨玉贞眼眶微微发热,接过帖子时指尖轻轻颤了颤:“我没啥大本事,但只要你们肯学,我定倾囊相授。”
拜师帖是罗砚洲写的,时间地点人物都齐全,还有各人的签字。
腾明远、罗砚洲、何景行、吕向阳、施建军、张铁牛、东方式!
字迹都很清楚有力。
杨玉贞正看着,门外忽然传来脚步声,司军长夫妻竟掀帘走了进来。
司军长穿着常服,肩上的星徽在屋里也透着威严,他刚在大院里听说这边的事,便拉着妻子赶了过来:“听说杨玉贞同志要收徒弟?这么大的事,怎么不叫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