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果糖是无辜的,可送糖的人却不无辜。
要是大爷不把话挑明,大家可能也就收下了,可大爷这么一说,敢收的人就没几个了。
杨玉贞这人,又善良大方,又心狠手辣,大家对她是既怕她的威严,又敬重她的品德。
有几个单身汉收了糖,放进嘴里咬了几口,还自我安慰道:“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只要心里向着玉贞姐就行吧。”
安寡妇家院子那边倒是来了几家客人,安寡妇自己娘家也有人过来,勉强凑起来两桌子人。
安寡妇还嫌不够热闹,她也是有心机有本事的,又把自己的好闺蜜冯老娘给叫来了。
冯老娘以前是唱本地的一种叫【庐剧】的戏,这玩意儿也叫小倒戏。它的唱腔丰富多样,行腔婉转,真假声结合,有寒腔、哀调之类的,大部分听起来就跟在哭似的,所以又叫哭腔。
“正那月那十那五……”
只要听过这曲子的人就知道,这唱新年的调调和乡下老太太哭坟的腔调太像了,一听就让人有跟着一起哭的冲动。
在那时候,乡下大年唱社戏还是能赚些钱的,而且越往后赚得越多。到了九十年代,还出现了一个小高峰。那时候万元户都很少见,但一个主唱轻轻松松就能在过年的十五天里赚上几万块钱,主要是那时候给的红包特别丰厚。
直到近些年,庐剧才渐渐没落了,但要是主演的话,月收入破万还是肯定没问题的。
冯老娘是个爱热闹的人,安寡妇私下给了她十块钱,她就带着几个伙伴来给安寡妇撑场子了。
二胡一拉起来,那小调一唱,再加上鞭炮噼里啪啦地响着,喜庆的氛围一下子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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