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楚皇朝。
承宣殿。
皇帝徐玄胤冷然看着跪在大殿之下的少年。
少年面容清俊,一身金色蟒袍,华丽尊贵。
但他此时却是头发散乱,满身污渍,狼狈不堪。
皇帝阴冷的双眸,如一双利剑,竟似要扎穿这个少年的心。
他是自己最小的儿子,曾经也是自己最宠爱的儿子,为何变成这般模样?
“小七,你可有话说?”
一声小七,透露出,在他心底,对这个儿子尚存着几分温情。
毕竟,这个儿子曾经才华横溢,令自己十分喜爱。
毕竟,他的母亲,是自己最爱的人。
扬起俊美铸的面容,配上涣散的眼神,沮丧神情,连殿上的太监们,亦觉得暴殄天物。
可惜了老天爷给的本钱。
徐飞浑身酒气,惶然措:“父皇,儿臣酒后失态,现今知了,知了。”
“”父皇开恩……开恩那。”
“呃……”
说完还打了个酒嗝。
接着徐飞在地上连连磕头,直磕的花岗石地面,咚咚作响。
皇帝见自己的儿子,长发散乱,衣冠不整,头上脸上,俱是鲜血。
他右掌拍在御案,强压心中怒火。
朕的儿子,怎能这般畏缩胆怯?
全当初那股清澈明朗,更自己那般英雄之气。
今日宫廷盛宴,身为堂堂大楚七皇子,徐飞竟然与新科状元,因为一首诗词,扭打一处,还把状元的俊脸抓花。
状元亦属当朝内阁大臣的门生,代表文臣一派,那些自诩朝廷栋梁的文臣们,借此机会,纷纷鸣冤,打抱不平。
更多人等,暗暗看着皇室笑话。
徐玄胤十八岁登基,面对内忧外患,多次领军亲征。
非但自己文治武功一流,七个儿子,亦是各个风采卓华。
尤其这个小七,自幼聪慧,被誉为大楚五百年方出现的天才少年。
可自从九岁那年,生了场大病,昏迷九日九夜,醒来后,变得痴傻呆笨,时常干出让人啼笑皆非的傻事。
皇帝倏然起身,八尺身高,昂然伟立。
他袍袖一挥,冷冷道:“去吧,去封地寒州,好好静思自己德行,若旨意,不得……回京。”
“父皇,父皇,儿臣知了。”
“寒州苦寒之地,远离京师,儿臣只愿留在父皇身边尽孝。”
徐飞眼神惊恐、涕泪横流。
不住地磕头。
他愈是如此,徐玄胤愈发嫌弃。
皇帝冷哼一声:“你最大的尽孝,便是不再出现在我面前。”
面对这个从天资聪颖的少年,一夜之间,变得庸碌愚蠢,为人耻笑的愚蠢皇子。
这个给他丢脸的儿子,他不想再多看一眼。
自己雄才伟略,戎马征战,开疆拓土,论如何,接受不了这个现实。
皇帝怒然而去,一众太监宫女,心怀惴惴,连忙随行其后,走向后宫。
殿下尚站立着六位皇子,皆是红色蟒袍,腰束金带,各个英武不凡。
皇帝徐玄胤,七个儿子,两个女儿,除了七皇子徐飞,其他皆有母族支持。
而太子的母亲,不仅是皇后,身后更是大楚三大世家之一的上官家族。
为首身穿五爪蟒袍的青年正是太子,他对徐飞,最是嫉恨。
太子走上前来,冷冷道:“七弟,父皇寿辰盛宴,你做下如此荒唐之事,如今小惩以戒,实乃父皇开恩。你当静思己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