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一天天长大,家里的开销供应不求。记得那个冬天,妈妈总是把冻干了的土豆磨成粉,然后放点葱花给我们烙饼吃。半夜,我呕吐不止,妈妈肚子也疼。“你这是给孩子吃土豆饼中毒啦!”爸爸叹道。“粮食不足,不用土豆接济不得挨饿吗?”妈妈的表情可奈何。
大姐的性格雷厉风行!只要她身下的姊妹不听话,她会毫不犹豫的私用家法伺候。“大姐,邻居家孩子骂咱们的妈!”我放下书包,把纸条递给正在簸米的大姐。啪!一个大嘴巴子打得我两眼冒金星。“谁让你俩从人家地垄沟走了?他咋没骂别人!”大姐气势汹汹,我捂着嘴巴子,不敢哭出声地溜进屋子里。
妈妈在市场做点儿小买卖,非常辛苦,起早贪黑的不见人影。二姐和三姐念初中,她俩跟我和五妹一样,也在同一个班级。二姐学习很好;三姐成绩一般,但她是班级的文艺委员。课堂上三姐总是嘻嘻哈哈没正形,这让二姐很尴尬。“妈我不念书了,下来帮你干活。”二姐眼泪汪汪征求妈的意见。“这可不行!你学习这么好,妈哪忍心让你失去前程。”妈妈摆着手。“老三不好好学习,其实她可聪明了!就让她好好念书吧。至于我,说啥也不念啦!”二姐坚定的态度让妈妈法说服。从那以后,家里都是二姐忙碌的身影,洗衣、做饭都被二姐承担下来。可我经常看见二姐偷偷的抹眼泪。三姐温柔的性格很讨爸爸喜欢,同样的孩子,二姐干那么多活都不入爸爸的眼球,只要三姐帮着去米厂磨面,爸爸就给她零花钱。大哥上班不怎么回家,我们这些小的就像温室里的花儿。
“老四、老五,回家吃饭了!”妈妈在院子里喊我俩的名字。我俩把书包放到大墙根底下,猫着腰不让妈妈看到,因为我俩欻卡拉哈还没玩够。最不听话的就是我,经常背着大人去河里抓虾摸鱼,妈妈为这总是想暴暴的打我一顿,可一看到我手里的战利品,就原谅我的过。妈妈把我捞的蝲蝲蛄加上西葫芦花炸酱吃,那真是叫个人间美味!
我和五妹经常挨欺负,有三家邻居的小孩打劫我们。我们每次放学经过他们家的门口,那些孩子总是撇石头子打我俩,要不就是恶语相向,那污言秽语我们从来都没听过。这天,我和五妹放学路过五中,我们邻居家的一个男孩带着同学,捡起校园里的骨头渣子就往我俩身上撇,我俩吓得连哭带跑。这个五中原先是日本屠杀厂的领住地,院子里遗留很多残骸。反正那个该死的男孩子像恶魔一样缠着我和五妹,特别能捉妖。放晚自习,他在五中墙边一个坟圈子里的破棺材上,把大皮袄反穿着坐上,还时不时用手电发出光线晃大家的眼睛,嘴里叫着难听的声音。我和五妹哆嗦成一团不敢路过,幸亏我班的两名男同学解了围。这个男孩子太坏了,学习又不好,总是降级,听说他这次当了大班长。这不,中午放学他又带了一些同学,拦住我和五妹回家的路,他手拿教鞭,用挑衅的语气一把拽住我:“看你们往哪儿走?”“五妹!你把我的书包也背上,快跑!跑的越远越好,不许回头看!”我红着眼睛命令五妹,和这个男孩支起了黄瓜架子!五妹背起书包就跑,男孩的教鞭给我胳膊?得生疼。等五妹跑过小桥离我们远了,我咯噔一下,狠狠的掐住男孩的脸。他疼得扔掉手中教鞭,大声嚎叫!“上!都给我它妈地上!”他的同学蜂拥而上,我撒腿就跑,那些孩子都被我落在后面,从那以后,这个男孩再也不敢打劫我们,见影只是快快嘴而已。后来,这个男孩长到十九岁,涉嫌犯罪蹲了监狱,在那里得了褥疮接回家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