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凭花灼这样的身份,想要嫁给谢沉渊,进谢府的大门,除了给人当妾以外,还能怎么进去?总比当个婢女,在给他当通房的好吧。
不过,即便是个妾,只要能进谢府的大门,能成为谢少将军的女人,为他生儿育女,也是许多平民百姓们一辈子都羡慕不来的事。
更何况,看今日这盛大隆重的迎亲排场,花灼怎么也是妾中最受宠的那个。
花父花母却不这么认为。
一来,他们不愿自家的女儿放着喻家的妻子不当,去什么高门贵府给人当妾。
二来,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们胆小又懦弱,这辈子就想把女儿规训好,嫁出去当个人人夸赞的妻子,给他们长脸就行了。他们做梦都不敢想会和南王谢府这样的尊贵的人扯上关系。
那可是皇亲国戚啊!
光是想想他们就腿软!
花灼真要嫁到谢府去,他们做父母的以后还怎么掌控她?
“花灼!你赶紧开口说清楚!别做出荒唐的事来!”
花父和花母急的直往花轿那里冲,恨不能把花灼从里面拽出来,当面让她赶紧把谢沉渊这尊大佛给送走。
然而,当他们还没来得及靠近破小的花轿半步,谢沉渊身边的精锐护卫们就走上前,猛的将他们二人拦住。
护卫们面表情的厉声道:“没有少将军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
只一瞬间,整个局面都落到了谢沉渊的掌控之中。
花家的人休想来干涉阻挠这件事。
谢沉渊余光从花父花母脸上扫去,眼风冰冷的很。
不过,他们毕竟是花灼的父母,生养了她,看在花灼的面子上,而且也将会是他未来的岳父岳母,谢沉渊才克制住了脾气。
否则,就凭他们平日里让花灼受的那些委屈,他就不会轻易放过这对夫妇。
尤其上次花灼脸上的巴掌印,还有身上的淤青,他调查清楚了,全都是拜她父母所赐。
他要把花灼娶回去,不想在他大喜的日子里算这些陈年旧账,惹他动怒。
以前的事既往不咎,但是以后,有他护着,任何人休想伤花灼一根头发,让她受半点委屈!
“花灼——”花父和花母法再靠近半步,只能心急如焚的喊她。
而与此同时,谢沉渊也开了口。
“灼儿,乖,下来,坐我带的花轿,我们回家。”他站在花轿前面,眉眼之间满是柔情,像是爱人之间的私语。
破小的花轿里,压抑隐忍的啜泣声传来。
她此时就是一个迷了方向且孤立援,又弱小助的姑娘。
谢沉渊的心疼一圈一圈漾开,让他胸腔那里都跟着难受起来。
“灼儿。”他耐心的唤她,告诉她,“你不用考虑那些是非,你也不用去迷茫对。你只需要问问自己的内心,你喜欢做什么?你想做什么?旁人的言语,道德的约束,父母的压力,这些你统统都不用考虑。灼儿,做一回你真正的自己,优秀的好姑娘并非要活成别人口中的样子。”
谢沉渊说话的语速很慢,像是在给她时间去理解接受这些。
他停顿片刻,嗓音柔情似水却格外笃定:“灼儿,你本身就是一个值得被珍惜、被疼爱的好姑娘。我想娶你,是因为你就是你,并非是你父母口中那个如行尸走肉,只能任人摆布而没有自己灵魂和想法的花灼。”
谢沉渊的这番话,彻底扰乱了花灼那一潭死寂的心湖,让她的世界翻天覆地。
原本密不透风,被遮的严严实实的黑暗之中,出现了裂缝,有光线照耀进来。
花灼隔着红盖头,隔着车帘,隔着婆娑的泪眼,向外张望。
那俊挺而伟岸的身影,隐隐约约,就在几步之外。
花轿里是一个世界。
而他,是另外一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