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到花灼愿意和自己说话了,喻琅暗松了口气。
他主动殷勤的从花灼手里接过香货:“我帮你拿。”
花灼没有拒绝,乖顺的松了手。
花父一直站在院子里,眼里的注视着花灼。
直到她和喻琅离开院子,消失在视野之中,他这才收回目光,继续做他的事。
花灼和喻琅一前一后走出院子,并肩走在小巷子里。
两个人谁都没有开口说话,气氛变得有些微妙。
因为花灼身上还有伤的缘故,她走的很慢,稍微快一点,腿上的就会隐隐作痛。
喻琅平时都不在意这个,每次走的飞快,让花灼在后面追他。
好在,他这会儿总算知道要放慢脚步,迁就她身上的伤势了。
花灼自始至终都低垂着眼眸,脸上表情淡淡的,看不出情绪。
喻琅很不习惯这样的氛围,便主动开口,打破了安静:“那个……你的伤还好吧?”
她的声音又轻又软:“嗯,好多了。”
“对不起啊,我不是故意和你爹提到谢沉渊的。他问我那衣裳是不是阿茵借给你的,我说不是。他又问我除了阿茵,谁还会借给你这么好的衣裳,我只想到了谢沉渊,就如实说出来了。”
喻琅回想起这件事的时候,愧疚又自责:“早知道你爹会误会,还下手这么狠,我当时就该直接说是阿茵借给你的。”
“阿琅哥哥,你不用道歉,这不是你的,你只是实话实说罢了。”花灼不在意的对他笑了笑,只是这笑容看上去有些苍白憔悴,“更何况,阿爹打我,也不是因为谢公子的事。是我不听、不懂事。”
“你下次别这么傻了,他打你赶紧跑啊,别光站在那里白白挨打。你跑出来之后,我会帮你拦着你爹的。要是我不在,你直接往我们家躲,把门反锁上。他总不能把我们家的门给砸了吧,你说是吧?反正你机灵点,知道吗?”
喻琅在花灼的耳边不放心的叮嘱着,教了她好多办法,边说还边做出一些动作,比如关门的动作,绘声绘色的。
花灼偏头看着他,心情好了一些,笑着点头。
两个人之间的气氛缓和了许多。
其实他们从小的关系就一直很好,除了喻琅粗心大意,经常没考虑到花灼的想法以外,他其实还挺护着花灼的。
小时候花灼因为性格乖软,总是会被别的孩子欺负,每次抹着眼泪回来,喻琅就会冲出去,把欺负她的那几个人摁在地上暴打一顿。
花灼要是犯,被关在屋子里,不给吃喝,饿上一天。喻琅就会偷偷溜到后院,把食物从窗户那里塞给她,看着她吃完再偷偷溜走。
出去玩的时候,花灼体力跟不上,远远落在小伙伴的后面,喻琅就会背着她。
他们两人从小一起长大,喻琅是真的把花灼当妹妹一样照顾着,并不只是说说而已。
只是后来,两个人长大了,婚约的事就被长辈挂在嘴边,喻琅向往的是江湖上那样逍遥自在,行侠仗义的日子,谁也别想约束他。
自然而然就对这门婚事极力抗拒抵触。
在他看来,这就是枷锁,会将他束缚在那小小的房屋之中。
两个人聊着天,刚走出小巷子,准备去大街上的时候,伯爵府的婢女神色匆忙的找了过来。
“喻公子,您和奴婢去一趟伯爵府吧。”
喻琅面露为难:“抱歉,我今日有事。”
“喻公子,事情很重要吗?”
“我要陪灼儿去送货。”
婢女朝旁边的花灼看了一眼,迟疑道:“花灼姑娘不能一个人去送货吗?”
花灼没说话,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