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醒来时,温壶酒的指尖搭在他的手腕上,温和的内力持续缓慢的输送到他体内。
这次毒发醒来,身体没有像以往的虚弱难耐,反而异常的轻盈,就连他常年冰冷的手脚都暖洋洋的,唯一不足的是,他的胸口异常沉闷。
“温壶酒,我醒了。”
闻言,温壶酒长长呼出一口气收回手,轻声询问道:“花花,你还疼吗?”
李莲花撑着坐起,轻轻摇头。但下一刻却偏头吐出大量黑血,胸口的沉闷感也逐渐消失。
“这是你体内的部分毒素,你能吐出来是好事。花花你自己先清理一下,早饭我已备好,你待会儿热一下就行。”
李莲花敏锐的察觉到温壶酒有些着急,他一把拽住欲离开的温壶酒,问道:“你要去哪儿?”
“我当然要回二楼休息,都守你一夜了。怎么,花花小宝宝还想让我陪着?也不知道是谁昨晚哭着喊着说师傅我了,哭的像个孩子一样。”
李莲花刚想翻个白眼,却瞥到温壶酒面色发白,往日的红唇毫血色。想到方才温壶酒还在给他输送内力,莫不是真的守了他一夜?
“我去睡觉了,今天不要打扰我。”
打了个哈欠,温壶酒转身朝二楼走去,刚来到二楼关门,一直压制在喉咙里的腥甜占据口腔,顺着唇角溢出。他退了几步,盘腿坐在床上,体内的菩萨蛮察觉到主人有危险,已经自行运转。
……
……
……
第一天温壶酒没有出房门还情有可原。但第二天还没有出来李莲花就有些担心了。在一楼等到第三天,他直接破门而入。
惨白的面容,被血液染得发黑的唇,以及粗重的喘息不彰显着男人的虚弱。温壶酒仍盘腿坐着,李莲花的突然闯入让他分了神,内功停滞的瞬间,暗色的蜿蜒顺着嘴角爬下。
李莲花扶住虚弱的温壶酒,还未开口询问就被一把推开,他的声音带着恼怒,眼睛通红:“出去!”
伴随着掌风的袭来,李莲花被轰出二楼,连带门也砰的一声关上。
“温壶酒?温壶酒?”
“别进来!”
李莲花从未见过这样的温壶酒。在他记忆中,温壶酒虽然不是什么谦谦君子,但也从未朝李莲花发过脾气,今天还是第一次。
温壶酒那日帮李莲花压制住碧茶之毒后身体虚弱,自身的毒素在他回房后全部倾巢而出。趁着这个机会,温壶酒打算将这碧茶之毒铲除干净。只要再坚持两个时辰,毒素便会被菩萨蛮尽数逼出。
李莲花虽然担忧,但也听话,没有再贸然闯入。他在外面乖乖等了两个时辰才听到温壶酒气若游丝的声音。
“花花。”
李莲花推门进入却见温壶酒灿烂一笑,“成了!等我眼睛恢复以后,就可以为你解毒了。”
可能是由于太过激动的原因,温壶酒又偏头呕出一口鲜血,染红下巴,看着格外刺眼。最后的视线与李莲花交,他清晰的看到此人面上的担忧。
“别担心,我睡一会儿。”
李莲花一脸复杂的将温壶酒放倒在床上,认命般清理屋内的杂乱与血渍。
温壶酒睡的并不踏实,他口里嚷嚷着疼,眉头微蹙,论李莲花如何呼唤他都没醒。李莲花奈,从盒子里取出钱决定去镇上买一些止疼药。
为了让温壶酒少吃一些苦头,李莲花用上了婆娑步,一刻钟内就赶了回来。
“醒醒,起来喝药。”
李莲花扶起还在昏睡的温壶酒,将人靠在自己身上喂药,温壶酒的意识渐渐清醒,他被这药苦的说什么都不再张口。李莲花好说歹说了半天就是不喝,最后气急败坏的给温壶酒强灌了下去。
咽下最后一滴汤药,温壶酒苦着一张脸蜷缩在床上沉沉睡去,期间李莲花还往他的嘴里塞了颗糖。
按照温壶酒前几天给他压制碧茶之毒的方法,他也将内力注入温壶酒体内,可菩萨蛮的排斥反应过于激烈,李莲花被弹飞落地后再近不了他的身。
温壶酒感觉这一觉睡了很久,当他从沉睡中醒来时喊李莲花的名字时,没有得到回应,反倒是听见一记熟悉的欠揍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