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我确定如果是你相问,他不可能会拒绝。」
芷玥轻咳了一声,
「话是如此啦……只不过为何宁王殿下就一定会答应?
凭我同是江湖中人,还是凭我跟他家谷主交情不坏?」
景繁脸sE暗了暗。
「这……与一件旧事有关。宁王兄他……」
梅天诀早就说过此事,强行破蛊会损修为,还可能恢复不了失去的记忆。
见他y言又止,似乎是有什麽法说出口的缘由,芷玥也不愿探人yingsi,没有深究。
「好吧,我试试。」
她站了起来,看了看外面天sE。
没想到这样一番下来,一个下午就这麽过去了,竟已是申时了。
「时间也不早了,今天就先到这儿吧。」
景繁也起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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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各自道别离开,芷玥回到柳府,倒没有急着写信给言澈,而是取了笔墨,极慢极慢地摆着,一会儿磨磨墨,一会儿把笔在砚台上撇撇捺捺,除了最初在纸上条列的线索,什麽也没有再写下。
「芷玥,那案子後来怎麽样了?」
依旧穿着早上那身衣服的紫茉走了进来,芷玥搁下笔,身T往一边挪了挪,在紫茉看着纸张的同时,拣了一些不怎麽重要的同她说。
「今日掌柜Si状还真是怪异,相必这案子也不是看上去的那麽简单吧。」柳紫茉秀眉微蹙,接着继续说道,
「不过不止Si者,就连那开门的帐房和店里头的顾客们也不大对劲。」
也许今日是自己多虑了吧?芷玥暗想,紫茉不像自己行迹江湖多年,早已惯见杀戮。在繁城金陵长大的她,难免对这种场面有所惊惧,而长年生活在尔虞我诈之中,第一时间观察周遭早就已经是本能行为了。
思绪不断,她同时问道,
「那帐房与顾客们有和古怪之处?」
「首先,那帐房显然是自外头赶回榆荷堂的,而据我所知,他与Si者乃是嫡亲兄弟,手足惨Si面前,竟一丝悲痛之sE;而几位先我们进店的客人们更是诡异,掌柜已Si多时,屍身僵化,就算不是修士也不至於毫所觉。」
芷玥微微一笑,赞许的点点头。
「不,在惧怕之下还能观察入微,逐条梳理分析,好些年不见你倒是也成长不小呢。」
「在言墨绯那个小人手边过活,若不如此,梦姐姐今日也见不到我了。」柳紫茉不禁苦笑道。而穆芷玥也没再多说什麽,取过一张全新的信纸,蘸墨,提笔写过,一气呵成,一面对多年老友道,
「赵掌柜那惨状明显为遭人毒杀」
「所以你和景侍郎便打算请宁王殿下相助,对否?」
芷玥抬头,两人相视一笑。这麽些年过去,没想到默契依旧不减。
她吹了吹信纸,纸一乾,纤指微动,荡起一片残影。须臾之间桌上已多了一只做工JiNg致,彷佛就要翩翩而起的纸鹤。接下来的一幕更是让紫茉惊的直接从岸边站了起来。穆芷玥指尖一g一旋横执陨星笛,一段轻快的旋律中,那染了墨迹的纸鹤竟真的扑了扑翅,腾身而起,向墨一般的夜sE飞去,眨眼变消失在视线之中,让一直以来修为不高的紫茉看得两眼放光愣愣地道,
「这?就是清缡大名鼎鼎的千里传信术??」
芷玥见她这样子不禁哑然失笑,「是千里传信曲才是。我清缡音律术一向以曲调为引,灵器为基,且灵器一旦认你为主,就绝不能更换,否则一身修为将毁於一旦」
轻轻抚过那伴了她多年的玉笛,她傲然一笑,
「笛在我在。笛毁,人亡。」
眼里多了些什麽,柳紫茉道,
「好吧,那看来这下子你今後有得忙了,你继续琢磨你的案子,我就先告辞啦。」
送走了好友,穆芷玥回到窗前,等着回信。就在门关上的刹那,柳紫茉那娇颜泛起一抹与众人所熟悉的她十分违和的Y冷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