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水水”
宋青瓷双肘搁在桌子上,托着下巴看他,眼睛微微睁大,不讲道理的催促。
好似在说,你怎么还不送来呀
一会儿要洗漱,一会儿又要喝水。
“小姑娘可真难伺候。”
他认命地去灶屋打热水,又用她的搪瓷缸接了一茶缸的热水,放凉。
接好水,拿好毛巾,结果小姑娘瘪着嘴,一脸控诉地看着他,“不是这个盆,洗脸的是上面那个带花的搪瓷盆,拿错了,先要洗脸盆”
周承礼
得,换吧。
洗脸的好了,后面的又拿错了,她斜眼瞪他,一副“你怎么这么笨”的神情。
他深吸一口气,“得了,我给你换,还有热水呢,别给脸色看了。”
心说,你就作吧,等会儿再收拾你。
打好水,挂好毛巾,他走到院子里吹了会儿风,脑袋嗡嗡嗡的。
说她醉了吧,她一双眼睛分明清明的很,还记得盆跟毛巾要分开用,还记得将他赶出去。
说她没醉吧,就听见她洗脚时把水踩个不停的“吧唧”声。他再进屋,地上已溅了一地的水。
折腾的周承礼忙前忙后,好不殷勤。
“老三,还没睡啊”刘东芝听见泼水声,披了个外套出来看。
周承礼应了一声“没事儿,马上睡。”
屋里,小姑娘坐在写字桌前神游。他弯腰,低声问她“怎么样能自己去床上不”
宋青瓷睁睁眼,默默从椅子下来,站起身,往床的方向走。
才走两步,她忽然停住,抬头看他时,眼神带着一点懵懂。
“怎么啦”
“我好像要飘起来了”
周承礼
他蹲下身,一把将她打横抱起,放在床沿,替她脱鞋。
她脚踝纤细,握在掌心时,好似还不及他手腕粗。许是握得有些痒,她不老实地晃了晃悬空的小腿,踢踢踏踏地将鞋子甩飞。
周承礼
宋青瓷爬上床,三两下将外面的厚衣服脱掉了,然后一股脑地钻进被窝,只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看他。
一双眸子湿漉漉的。
周承礼喉结滚了滚,率先移开目光,走到门边将门反锁。
宋青瓷说“我想喝水。”
周承礼笑了笑,“倒好了,还没凉呢,等一下。”
说着,他单手解开外套扣子,粗野地将外衣除去,留一件白色背心,卷到胸口处。
底下一条短裤。
屋里门窗紧闭,桌上的煤油灯散发出橙色的光,打在他胸膛后背,又野又静又嚣张。
许是经年累月地干农活的原因,他身材极好,宽肩窄腰,匀称笔直的大长腿,小麦色的胳膊臂展惊人。
宋青瓷眼睁睁瞧着他脱得浑身只余一件背心,一条短裤,然后掀开被子上床,一步步躺到自己身侧。
脑袋晕晕乎乎的,一颗心却“扑通、扑通”跳得激烈。
周承礼支起一条胳膊,歪头打量她,问“现在还飘吗”
许是酒精的原因,她反应迟钝许多,好半天没说话。
周承礼又捏了捏她耳垂。
这回,她有反应了,气鼓鼓的瞪着他,水杏般的眼眸雾蒙蒙,水润润。
他忽地伸手搂住她的腰,往怀里扣了一下。
额头抵着额头。
肌肤相贴,呼吸相闻。
宋青瓷的心跳都错拍了。
周承礼笑了笑,一个翻身,撑着胳膊压在小姑娘的上方,亲了亲她的额头,眼睛,鼻尖,再到嘴巴,一点点细细亲吻。
小姑娘被亲得晕晕乎乎,眼中氤氲着一层水汽,有一种别致的美感
周承礼揉了揉她散落的乌发,忽地扣住她的脑袋,再一次重重吻上她的唇,又急又猛。
唇齿相依间,口中流转着一阵果酒的清香。
宋青瓷似醉非醉,似醒非醒,手指紧紧拽着他的衣角,白瓷般的肌肤覆上了一层淡淡的粉。
周承礼喘着粗气,细密的吻顺延而下,一遍遍地问她,“我是谁”
衣服一点点被褪去,宋青瓷被亲得心底酥酥麻麻,可怜巴巴地回答“周承礼。”
他又一次狠亲她,哑着声儿“再说。”
她气喘吁吁地道“承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