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死丫头,快给我起来”李婆子一把抓起床上的人用力的摇了摇。
床上的少女缓缓睁开了双眼,眨了眨眼睛,双手力的向上抓着,似要挣开李婆子的钳制,少女双颊通红,虚弱的说着:“李婶子,你放开我,我疼。”
“你个贱蹄子,快起来干活,都什么时辰了还躺在床上。”李婆子顺势把手一放,少女的脑袋重重的磕在床板上,少女发出了一声细小的呻吟,李婆子骂道:“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摊上你这个病痨鬼,不仅拿不到钱,还得贴钱进去,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卖也卖不了个好价钱。”
李婆子说急了便狠狠箍了床上的少女一掌,少女力抵挡,眼睁睁看着巴掌打到了脸上,李婆子胡乱骂了一通,心里舒畅了,也不管那少女,径直走出门去,边走边骂骂咧咧。
少女被那一巴掌打的脑子嗡嗡响,让本就感了风寒的身子更加雪上加霜,少女缓了缓才直起身子坐在床边,抬头从缺了一角的瓦片中看着微微亮的天,心里默念到:我有名字的,我叫阿芜。
阿芜忍着身子的不适走到厨房取了背篓向山上走去,这座山阿芜爬了数遍,从三岁起每天都要上山找柴火,不仅要找够每天用的量,还要多找一部分拿去卖,卖柴火的钱要拿回去交给李婆子,多年以来,阿芜的手上早已起了厚厚的茧。
阿芜在山上七拐八拐的来到一个小山洞前,细细的看了看,看见没有什么异常才钻了进去,这洞挺宽敞可容纳七八个人,洞里有一木头做的箱子,有一石头搭建的简易小灶台,那小灶台只堪堪放得下一瓦罐。
阿芜把手里用荷叶盛的水倒进了瓦罐里,从箱子里翻出了麻黄丢了进去,便点火开始煮药。
一刻钟后,药煎好了,阿芜喝了药后便靠在洞边上小憩。等阿芜睡醒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身子在发了些汗后也好了许多,也有力气了。
阿芜从箱子里翻出一个布包着的东西放到了里衣内侧的布兜里,这布兜还是以前借着夜里有月光时偷偷缝的,藏好东西以后,阿芜拿起箱子把里面的草药全部都倒进了背篓里,那草药足足占了箱子的一半。拿上一旁的麻布衣服套了上去,把头发散下再梳成一个高马尾,活脱脱一个瘦弱的少年郎,再从瓦罐低下扣了一把灰摸在脸上,做好这些以后又从那个洞口钻了出去,并且把洞口的杂草扒回去。
一通乱走后,阿芜思量着离那个洞已经很远了,才拎起背篓里的斧头砍起树来,三两下就把一棵成人手臂粗的树砍了下来,再砍成小段扔到背篓里,不一会就背篓就满了冒尖了,用绳子固定好后一把甩去背上,再一只手提起一捆柴火以后从另一条路下山。
忽得路边草丛一动,阿芜连忙把手里的柴火轻轻一放,悄悄的往那处走去,草丛之物毫察觉,只见手速如风一下擒住了那物双耳。
“小兔兔,落我手里了吧,我这风之一手可不是白吹的。”阿芜对着小白兔说道。
“看我不把你揉圆搓扁,你个腌臜李婆子,看我不扇死你。”阿芜虚虚对着兔子的脸打道。
把兔子绑在腰间,兔子挣扎不得,阿芜继续提着柴火下山。
这方向是去另一个镇子,阿芜经常把山上捡的草药或打的猎物拿来这个镇子上卖。
这个镇子规模较大,多有集市,周边人也常来做买卖,所以没有人发现这个瘦弱的少年是隔壁镇那个李婆子家逆来顺受不知从哪来的女郎。
来到镇上,阿芜入了一道角门,那守门小童约莫七八岁,见阿芜进门后关了门,跟在阿芜后面道:“王二哥哥可来了,师父正好在后院晒药材。”
阿芜道:“多谢告知。”
那小童看见阿芜腰间的兔子,眼睛一亮道:“这是王二哥哥抓到的兔子吗?真可爱,我可以摸摸它吗?”
“是王二来了吗?”赵大夫问道。
“是的”小童连忙答。
“赵大夫”阿芜寒暄道。
阿芜把手里的柴放到地上,赵大夫放下手中的药材过来搭把手放下背篓,把柴火掀开,把里面的药材倒入了赵大夫事先拿来的笸箩里,从腰间解开兔子往后一递,说道:“拿去。”
小童高兴的接过接过兔子,道:“多谢王二哥哥。”说罢,便往旁边小凳子一坐,和小兔子玩耍去了。
赵大夫翻了翻药材后,说:“这些药我给你四十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