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廊里站着两个人。
“你真的怀孕了?”一个Oga神色好奇,还有些不可置信,打量着被自己拦住的人。
袁憬俞低下头,没有回答。
这是他在这所学校上课的第四天,由于学生资料透明公开,他怀孕的事情被很多人知道了。
今天已经有三个人和他搭话,话题全是围绕着怀孕这件事的真假。
“你叫什么名字,我叫亚尔曼。”亚尔曼挠了挠头,虽然同班好几天了,还是第一次和转学生说话。
“袁憬俞。”
“你要去哪?马上要上课了。”
“卫生间。”
“找不到吗?正好我也去,跟着我吧。”学校结构复杂,一般新学生要熟悉十天半个月才行。
袁憬俞跟在亚尔曼身后,转过几个拐角,找到了卫生间。
站在小便池前,袁憬俞抖着手腕解开裤子拉链,松了一口气。他早上喝了太多果汁,憋了两节课才敢一个人出来找厕所。
亚尔曼站在袁憬俞旁边,也解开了拉链小解。
视线偏移一些,他看见了袁憬俞的发顶,再往下,是两只白嫩的手护着阴茎,那阴茎有点小,涨得通红,尿尿的时候会轻轻弹一下,像是憋得狠了。
很可爱。
尿完,袁憬俞用湿巾擦了擦,拉上裤子拉链。
一抬头,发现亚尔曼正用手掌压着阴茎,擦拭龟头。没有长阴毛,整根都是肉红色的,非常可观。
一般Oga会有这样的尺寸?
分明是同性,袁憬俞居然感到有些局促,绕过亚尔曼,快步离开卫生间。
“谢谢……”他临走前说了一句。
回到教室,亚尔曼和朋友说说笑笑,不时回头看一眼袁憬俞的位置。看不见脸,只看见一点发旋。
教室内没有固定座位,都是随便坐的,袁憬俞坐在角落里,像颗小蘑菇一样老实巴交。但他的发色实在太显眼了,让人很难不注意到。
“你在看什么?”塞斯觉得奇怪,顺着亚尔曼的眼神望过去,正好看见袁憬俞的背影。
那片区域太空旷,就坐了一个人。
袁憬俞低垂着头,露出一段后颈,发尾下方贴着两片抑制贴,腺体饱满地撑起来一些。
“啊,不是,没、没看什么。”
“靠,他的腺体看起来好软。”塞斯却没有过多解读亚尔曼的反应,自己开始琢磨着转学生的腺体,“是被标记过就会这样吗?”
亚尔曼没搭腔,他只顾着看人家的脸,根本可以注意看什么腺体。
妈的,这是干什么。
你是偷窥狂吗?疯子。
铃响,这节课是烘焙课。
跟着同学们进入烘焙教室,袁憬俞系上围裙,站在小桌台后面。
“好巧,我们是一组。”亚尔曼笑眯眯地说,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
“你好。”袁憬俞点点头,背过身去拿篮子里的蔓越莓,摘出一小碗清洗干净。
因为个子矮,他的制服比其他人小一码,小腿勒在黑袜子里,一弯腰,腿弯就挤出一点儿软肉。
两人站在一起,手忙脚乱地做了一顿菜,最后成绩得分并不高。满分一百六十分,他们只获得了七十分。
看来搞砸了。
“第一名是多里安和塞斯。”老师站在讲台上,“大家可以多观摩观摩两位同学的过程,非常完美的……”
袁憬俞看着眼前的菜,外观奇特,有种让人反胃的怪异,他突然有点想笑。
一抬头,跟亚尔曼对视到一起去。
“好像是倒数第一。”
“没关系。”
“下次你和其他人一组吧,我不会做菜,会连累你……”
袁憬俞听着,不知道怎么回答,只能嗯了声,然后低下头,处理干净失败的菜品。
其实这门课程对毕业影响不大,甚至可以说毫影响,只是学校想锻炼Oga的居家能力。
摘下围裙,袁憬俞跟着亚尔曼一起走。他一个新人,没有朋友,看着大家结伴往外走,总想跟着谁。
路上,亚尔曼一直在道歉,“抱歉,我真的不会做菜。”
“怪我,是我自己想跟你一组,本来是多里安,他烘焙课成绩一直很好,但是不想带新同学,才跟我换了……”
袁憬俞愣了愣,没有说话。
这是被嫌弃了吗?因为看起来就笨手笨脚的不会做饭,所以才被换掉?难怪和之前在名单上看的名字不一样……
“没、没事,那以后我们两个一组吧,反正做饭都很糟糕。”袁憬俞真想叹一口气,他忍住了,朝亚尔曼笑了笑,露出几颗小牙齿。
亚尔曼心里烫了一下。
多里安坐在座位上,看见袁憬俞和亚尔曼一起进入教室,亲密地靠在一起坐。
“这是谁?”他问旁边的塞斯。
塞斯一脸疑惑,不知道他在说谁。
多里安扬了扬下巴,示意塞斯看过去,“黑色头发,和亚尔曼坐在一起的人是谁?”
“转学生啊,来好几天了,你不知道?”
“哪个?”多里安皱了皱眉。
“就是那个怀孕的,老师之前不是说过吗?”
听到怀孕,多里安才有那么一点印象。这几天他参加了一个小提琴赛事,不怎么回学校,倒是听说新来了一个孕期的Oga。
“不是,你以为换的人是谁,就是他啊,老师本来说让你教教他,可你不是不乐意吗……”塞斯说,一只手杵在桌面上撑下巴,“长得真可爱,有点像我家那只小黑犬,黑色头发,黑色眼睛……”
多里安盯着两人的方向看了一会,视线在袁憬俞白皙的脸颊上停顿片刻。
原来换掉的人是他?
多里安往后靠住椅背,微微垂着头。最近事情太多,弄得他心烦意乱,加上父母不断逼迫相亲,将他的耐心消磨完了。
那些浑身臭味的Apha让他想吐。
所以今天老师和他商量带新同学时,他拒绝了。班级有许多双人课程,他可没那么好心。
多里安啧了声,走过去时脸上已经换上微笑,朝袁憬俞伸出手,“你好,是新来的转学生吗?我是多里安。”
听到名字,袁憬俞局促地伸出手,或许是知道眼前这个漂亮的Oga不看好自己,不是特别想和他讲话。
多里安坐在两人对面。
这是要干什么呢?
袁憬俞抿了抿嘴唇,很不解多里安为什么过来搭话。
“你有……什么事情吗?”
“没有。”多里安笑眯眯地说,忽然反问一句,“你怀孕了?”
果然会问这个问题。
袁憬俞点头。
“腺体被Apha咬过吗?什么感觉?”
“忘、忘记了。”
标记对于Oga而言是私密的感受,这样直白的提问简直像性骚扰,可提问的人偏偏同样是Oga。
可能是太紧张了,袁憬俞有点压不住信息素,他慌张地调整一下手环,红着脸颊去拿桌子上的水杯,猛灌一口水。
一点儿信息素泄露出来。
教室里全是Oga信息素,这几天袁憬俞早已习惯,比如亚尔曼的信息素是木头味,非常干燥,稍微靠近就闻得鼻子好痒。
袁憬俞低着头,手指挨在一起扣了扣。
好香。
多里安突然说不出话了。
他闻到袁憬俞的信息素味,是小番茄。很干净的味道。光是闻闻就能猜出Oga的性格和长相,在Apha中一定会受欢迎。
没办法,Apha在社会中地位很高,这群光棍性格傲慢又不可理喻,面上装着各种绅士,但如果有一名匹配度很高的Oga愿意和他们结合,他们第一反应是去确认气味。
妻子的味道大于一切。
如果一对AO匹配度是百分之八十,前提Apha不喜欢Oga的气味,那么大概率会泡汤。即便现在AO比例严重失衡,大部分Apha仍然不愿意将就。
根据调察,一旦Apha喜欢Oga的气味,并且匹配度偏高时,两人结合的概率是78%。
这个世界需要有Oga来调教Apha,压制Apha,成为Apha的软肋。某种意义上,Oga的职责是协助政府,将丈夫养成一个疯子,使他们法离开自己。比如,在易感期时刻意压制类信息素,导致丈夫成天患得患失,担忧好闻又漂亮的妻子会出轨其他Apha。
由于各种不可抗力的因素,他们甚至会害怕得哭泣、哀求,只为了妻子可以施舍他们一点点安慰。
多里安抬起头,看向袁憬俞,“为什么一直戴着抑制手环?学校里都是Oga,不会有东西影响到你。”
“我习惯了。”袁憬俞说,他不去看多里安的眼睛。
其实是监狱生活后遗症,他十分恐惧将信息素随意暴露在外人面前,担心会惹出麻烦。
那地方太可怕了,他一辈子都不想回去。
等多里安离开,袁憬俞松了松肩膀,吐出一口气。
“你要闻闻我的味道吗?”亚尔曼忽然凑到袁憬俞面前。
Oga之间有什么好闻的?
虽然心里奇怪,但袁憬俞一向不会拒绝别人,只把这当成一种友好,凑过去闻了闻亚尔曼。
“树叶味……”很好闻,应该是受欢迎的气味。
“对。”亚尔曼笑着说,“让我也闻闻你吧?”
反正只是闻闻,没有什么,袁憬俞点头了。
接下来,两个Oga像两只动物一样互相闻了半天,似乎有点上瘾。
袁憬俞脸颊发红着,被几句话忽悠得手环都摘掉了,乖乖低下头,让亚尔曼闻后颈的腺体。
信息素往外扩散开不少,新气味被班级里其他Oga感知到,纷纷有些好奇地看过来。
亚尔曼在腺体上舔了一口,舌头擦着薄薄的肉膜,叫袁憬俞浑身颤抖了起来。
“你怎么、唔,不可以舔我……”
“抱歉,我、我没有咬。”只是舌头舔了一下,后面这句话亚尔曼没能说出口。
“我都没有舔你,你怎么这样……”袁憬俞说完就后悔了,一张脸红得要滴血,他不是这个意思,但偏偏这句话听起来好像他也想舔别人的腺体一样。
腺体对于Oga来说是性器官,和阴茎、阴穴、生殖腔的存在一样重要,舔舐和亲吻是只有伴侣才可以做的。
“对不起,我、我让你也舔回来?”亚尔曼说着就转身,露着后颈给袁憬俞看。
“我不是这个意思,算、算啦……”
周围的人总是往这边看,袁憬俞羞得要钻到地板里,只好捧着书一顿猛看,不跟亚尔曼胡扯了。
上了两节课,亚尔曼一直趴在桌面上,像是在睡觉。直到放学,袁憬俞站在位子上,慢吞吞地收拾课本,才看见亚尔曼睡醒了。
“现在你可以舔我了。”教室里的同学已经走完了,下午没课,中午可以直接回家休息。
突然出声,吓得袁憬俞抖了一下,摇摇头,“不用的。”
“可是我舔你了。”
袁憬俞感到语塞,他也不知道亚尔曼为什么这么客气。
“我要回家了。”
“你还没有舔我。”
亚尔曼拦在路中间,他比袁憬俞高一些,低着头说话,眼睛却没有去看袁憬俞的脸,反而往旁边看,似乎是很腼腆的。
没办法,袁憬俞只能依着他。
实际上,袁憬俞脑子里有些迷糊,怎么突然变成舔来舔去了?
他看着亚尔曼的后颈,那里鼓着一层肉,凑近是木质的树叶味,舔一口,味道更浓郁了。
亚尔曼狠狠抖了抖,然后仓皇地逃走,在门口时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
怎么突然跑掉了?
袁憬俞懵圈几秒,慢吞吞地背着书包往外走。
科赫在车旁等着,他的眉头皱得很紧,调整了一下抑制手环的接收情况,才好那么一些。处在易感期,Apha对信息素的感知会比正常情况下敏感几十倍。
“小俞。”
袁憬俞听到有人叫自己,一抬头,立刻眯着眼睛小跑过去。他太磨叽了,校门口只有零星几个人,全是其他年级或者班级的同学。
这样很好。
科赫抱着袁憬俞,使劲在他脸颊亲了亲。
“别、别亲我,还在外面,科赫……”袁憬俞紧张地四处看看,连忙拉着科赫上车。
车门关闭,Apha信息素立刻像海潮似的从体内涌出。
袁憬俞靠在车座上,书包都来不及摘,被塞在角落里,制服已经扒开不少,露出一些胸脯的软肉。他看着科赫伸手去开自动驾驶,再脱掉上衣,把上身露出来。
很精壮的,乳晕有几个牙印子,咬出了血痕,正在结痂中。
全是袁憬俞前两天干的。
“想你……”科赫俯身去抱袁憬俞,用力嗅着发丝和颈窝,下身一挺一挺地撞
,阴茎胡乱戳着。
“好浓。”袁憬俞捂了捂鼻子,有点受不了。他猜科赫今天一直在忍耐,本来早上是要做爱的,但是他赖床,所以没有时间。
“想做。”
“车上不方便的。”意思是不愿意。
科赫吞咽了一下,语气更加恳切,“想做……”声音低低的,垂着头像只流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