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东低着头被两个狱警压着走在过道里。他虽然低着头看着潮湿肮脏的地面,但用余光还是能看到路过的狱房里一双双探出的目光。
这里是A市郊区最偏僻的监狱,关押的都是些穷凶极恶的犯人。陈东头顶的罪其实比起杀人,也没那么严重。不过却是一个人人听了都愤怒的罪名,强奸。
强奸犯进了监狱,尤其是罪名还被公之于众的话,从进来的第一天到出狱的那一天,如果还能活着出狱的话都会在恐惧和痛苦中度过,一例外。
这所监狱曾经有一个案例,一个强奸犯进来的当晚就被那间狱房里的人操了个遍,那哭喊声撕心裂肺的整个过道没有一间房听不见的。
结果人隔天被发现的时候,下体溃烂的没法看,送医院的路上就没了。
不过这都是个例,谁叫这罪名在这群人面前都是最低端的。你在外边儿有胆子操别人,进了这里,这儿可都是些什么人啊,他们有法子玩死你。
陈东脚步越来越重,踩着地上的脏水吱呀作响。
他不知道自己要到哪儿去,不过自己一没背景二没钱,还是这个恶心人的罪状,他也做好了之后几年在痛苦中度过的打算了。
都说罪有应得,陈东心里很清楚。
“王哥,哎,王哥。”一声轻飘飘的声音从狱里传出来,领头的狱警慢慢止住了脚步。
“说。”
陈东不是傻子,就从这儿他就清楚自己以后得处境了。
他抬头看了看墙壁,突然看见一只蜗牛在墙面上爬,爬的很慢很慢,黏腻的液体粘了一溜儿,看着就让人犯恶心。
那蜗牛看着很脏,壳很大而且是黑色的。陈东眯起眼睛,蜗牛突然不动了。
“愣着干嘛呢!走!”狱警抵了抵陈东。
陈东又开始缓缓的移着步子,像蜗牛一样,又慢又茫然。
说长也不长,很快陈东就站在了510的门前。
狱警掏出钥匙把铁门打开,映入陈东眼帘的就是五个齐刷刷盯着他的人。
第一个入眼的是靠门最近的同样光头的男人。光头满身的赘肉堆在一块儿,上半身赤裸着下半身也只穿了一条内裤。说是内裤其实也包不住什么东西。
第二个是光头后边儿的男人,长得贼眉鼠眼,身子很瘦,皮包骨头一样。
他没来得及看完,靠门的光头开口了:“我们这儿都六个人了,咋还往我们狱里加啊!”
“这事儿是上头定的,你抱怨啥?”后边儿跟着的小个子狱警站在门口说。
六个?
陈东又扫了眼监狱,一二三,四,五……怎么才五个人。
“嚯,这,加过来个给咱们解闷儿的啊!”光头同样用下流的眼神扫着陈东。
“哟!这小脸,不得了不得了。真想把这衣服扒了……”
“你嘴放干净一点!”小个子狱警指着光头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