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纵之后的第二天，宋星海便尝到过度纵欲的后果。
晚上和nz做完之后，对方悉心给他清洗，涂药。睡觉时也算是规矩，除了抱着他，几乎没有做任何动手动脚的事。
如此悉心呵护，宋星海一觉醒来依旧觉得头疼，不仅疼，还晕，浑身像是放在蒸笼上烘烤着，嗓子疼的难受。
懂事的狼人早早起床，已经把清淡养胃的粥食准备好。估摸着宋星海醒来的时间，提前几分钟将肉粥盛好凉着。
宋星海口渴，觉得从唇瓣开始一直到喉咙，所有路过的位置都是干燥的。他起身喝了点水，又走到窗边开开窗透气。
屋子里暖气很足，加湿器开了一宿也不见得太滋润。外头寒风嗖的刮进来，宋星海当即打了个寒颤，鼻尖冻得发红。
“嗯唔……”
吹了风似乎好了一些，宋星海吃力挪动着双腿，软绵绵的。他心中懊恼，实在是不该和一头狼人放纵，不是人类能吃得消的。
也不知道那些达官贵人怎么如此热捧这些野兽，花高价争得头破血流也要买上一只又一只，要是让他也养上好几只兽人，这屁眼子够受。
nz隔着门都能听到动静儿，端着热粥就来送温暖了。宋星海觉得很不舒服，爬上床又缩进被窝。
“宝宝，你脸怎么这么红？”狼人见到宋星海那高红的脸，赶紧将碗勺放下，坐在床边伸手摸他额头。
“你还问……”宋星海有气力地翻了个白眼，表情恹恹，“都是你折腾的。”
nz有些委屈：“昨晚……不是老婆你骑在我身上——”
宋星海瞪他一眼，瞪得也是有气力，狼人只好乖乖打住话题，不和病人一般见识。
nz觉得宋星海烧得有些厉害，呼出的气息都是滚烫的。他之前在宋星海的柜子里看到医药箱，不知道里面有没有退烧的东西。
“你柜子里那个医药箱，有退烧药吗？”nz望向大柜子时眼神余光瞟见窗户，开了道小缝，他蹙眉，手指一挥，窗户便自己关上了。
宋星海目睹了这不科学一幕，却没有多余气力震惊。只是点点头。
nz把药拿出来，喂他吃了。宋星海吃完药躺在床上小憩，这期间狼人全程陪着他不敢乱走动。
大概半小时后，宋星海睁开眼，看了看床头柜上凉透的粥。
他出了一身大汗，别提多难受。
“凉了，锅里还有，我给你盛。”见宋星海精神恢复了些，狼人心中大石稍微落下。
他皮糙肉厚，平时也不怎么生病，照顾病人的本事不够火候，加上人类纤细脆弱，何况是宋星海这样稀罕的双性人，nz真的害怕稍有不慎，老婆就被烧坏脑子了。
对于未经历过的事情，人总会莫名恐慌，狼人也不例外。
宋星海瞧着公狼垂着大尾巴往外走，宽阔的肩，大腿修长结实，哪怕是离开的背影，可他知道nz还会回来，莫名心安。
宋星海很少生病，他平时有锻炼，也备好药。一个二十多岁的单身双性人，在这座城市独自打拼，身外之物都有，可所有时间都用去拼搏，到没时间去寻觅个知心人。
说实话，一觉醒来发现自己生病明明是件沮丧时，但因为有nz在，生病好像也不那么痛苦。
nz去而复返，捧着温热的粥坐在床边一口一口的喂。宋星海瞧着他宽大修长的手指，捏着小巧的勺子，有种不伦不类的滑稽感，nz却精细的举着那个小勺子，给他喂饭。
宋星海不客气地吃了大半碗，狼人手艺算不上精湛，但严格对照菜谱来做，还算是可口。
一碗热粥下肚，宋星海整个胃暖洋洋的。
nz收拾碗勺，宋星海瞧着他细致缓款的样子，有猛虎嗅蔷薇的既视感。
“你要是女人，我肯定娶你。”宋星海烧灼的嗓子被热粥滋润，软绵不少，还剩一点沙哑。
“我是公狼，也可以嫁给你。”狼人扭过头，浅蓝色眸子定定看着他，不像开玩笑。
“你……你得了吧，我可买不起你。”宋星海知道nz话里的暧昧，他不愿意兑换，他给不了nz承诺，只好油腔滑调想要糊弄过去。
“不用你花钱，以后我们是夫妻，我的，也是你的。”狼人事宋星海的闪躲，义正言辞。
宋星海怔怔看着他，好半晌，叹口气。
nz大概能猜到宋星海为什么叹气，他们的感情不够味，他和宋星海做了，也仅仅是做了。
nz把东西拿走，去厨房洗干净。宋星海缩回被子，脑子里不断回放着狼人那双纯粹坚定的眼睛，和低沉动人的嗓音。
宋星海闭上眼，不知是不是生病原因，分外疲惫。
感动是美好的，却别奢望能一辈子拴在身边长长久久。
接下来几天一人一狼相安事度过。
发情期的狼人在性欲上还是有些暴躁和饥渴，宋星海要养被肏松的屁股，还有nz那一身触目惊心的痕迹，所以，理所当然把他赶到沙发上睡了。
既然要把他卖掉，再同床共榻岂不是荒谬。床就像是培养皿，会滋生一些纠缠不清的关系。
nz被赶出卧室，可怜巴巴，宋星海大发慈悲把大床上的乳胶枕分他一只，又给了床厚被子，瞧着低头夹着尾巴的狼人，语重心长：“你很快就要去新主人的家里，要懂得避嫌，不是我非要赶你。”
宋星海心知肚明所谓的新主人其实就是nz找的托，但他想要斩断这段注定没有未来的感情，必须一个强有力的接口。
nz将枕头放在床头柜，大步上前，一把抱住宋星海。
“老婆，我们这样不是很好吗？”
宋星海苦恼地摇头：“好？哪里好？好在你发情的时候我能随时随地用来给你的鸡巴泄欲？”
nz耳朵一颤，压低声音：“我可以忍，忍过发情期。”
“何必呢。”宋星海喃喃，不只是对狼人说，更多的还有劝慰自己。
他哪里不知道nz对他那份心思，体贴入微的照顾，百依百顺的服从。但这些都不足以平息跨物种恋爱之间带来的不安感，他们站在对立面，随时会因为价值观念崩塌。
宋星海知道nz才成年不久，年轻人的恋爱总是轰轰烈烈的。可他不是十八岁的毛头小子，他知道自重。
他伸手拍拍狼人委屈到颤抖的肩头，心里想，这么大块头还是那么喜欢撒娇，相比他在家里也是养尊处优的少爷，否则怎会有如此单纯的念头。
“我爱你，这还不够吗。我可以戴一辈子阴茎笼，把我都一切都交到你手里。”nz将鼻尖抵在他的脖颈上，依着动脉轻轻磨蹭，“宝宝，难道你一点也不喜欢我？你喜欢我对不对，不然为什么答应和我做……”
宋星海更加头疼，这玩意儿纯情地要死，都什么年代了还搞上了床就得一辈子的老一套。
宋星海脸埋在nz胸口，挣扎不得，他一边觉得公狼分不清发情期性冲动引起的亢奋和爱情的区别，一方面又忍不住问自己，他真的不喜欢这条公狼吗？
扪心自问时，宋星海想到狼人这个月短暂而又充实的相处，脑海中第一个浮现出的居然是两人抱在一起清晨醒来的恬静画面，好像真的夫妻一样。
那一刻，他知道自己骗不了心，他喜欢的。
宋星海表情闪过一丝挣扎，半晌，他生硬地说：“嗯。喜欢。”
nz一顿，下一秒尾巴飞快扫动，在地面上刮起一阵小旋风。他捏着宋星海肩头，强迫对方凝望自己，语气激动又委屈：“老婆喜欢我，为什么赶我走……我哪里做的不好？我不和老婆做了行不行，我禁欲。”
宋星海苦笑：“喜欢。喜欢值几个钱。nz，你忘了我是靠什么吃饭的？”
宋星海残忍地揭开两人甜蜜生活时，彼此都忽略的事实：“我是调教师，专门欺负你们兽人，把你们当做商品售卖。”
“就这样，你还能死心塌地的爱我？”宋星海紧紧盯着nz，心脏砰砰直跳，他不由想象着nz会给他什么样的答案。
“老婆……讨厌兽人吗？”nz突然问。
“讨厌吧，四肢发达性欲旺盛，还很不配合。不过那都是以前了。”宋星海垂帘，脑子里挥之不去是nz亮晶晶浅蓝色的宝石眼睛，心脏痛了一下，“你让我改观了。”
“老婆，我们好像从来没有真正介绍过自己。”nz牵着宋星海在床边坐下，柔软的床垫能让人放松，他说，“我住在森林的时候，偶尔也会见到人类，他们在森林迷路或者遇到其他野兽，我的族人都会帮助他们。”
宋星海扭头，不明所以看他。
nz抓着宋星海的手，他的手掌宽厚有力，只是简单将指头插入宋星海的指缝都会撑得他生痛。
“我们有一条族规，遇见人类尽量回避，需要伸手帮助也得观察后再考虑要不要伸出援手。”nz平静地说，“人类脆弱而谨慎，排除异己，会把一切强大的外种族生物当做敌人。”
这一点宋星海觉得很中肯，就算不是外种族，人类之间也免不了猜忌和厮杀。
nz轻叹：“我救过善良的人类，却被邪恶的人类反咬一口，族里不安分的狼人联合外人想要置我于死地，我逃亡时，被你们抓住了。”
宋星海看着他，脸上闪过意外，没想到还有这么一出。
“这些年，兽人们也总想着和人类有更多的交流，当然其中有不善之辈。老婆，你问的问题我暂时没有办法回答你，但几年之后，我会给你一个答复。”nz牵着宋星海的手，放在唇前，虔诚落吻，“如果人类和兽人和解，我和老婆是不是也没有隔阂，能自由恋爱？”
宋星海眨巴眼睛，没想到这头蠢狼居然知道他的心事。
宋星海别过脸：“可我……接受不了。nz，就算你有那个心，你说描绘的未来在多么久远之后？在这期间，我得养活自己，我碰其他雄性兽人，你乐意吗。”
nz脱口而出：“我可以养你！”
宋星海奈一笑：“可我不是雌兽，不需要你打猎。嗟来之食，可不是什么美味佳肴，我咽不下去。”
宋星海说完，将手指从nz手中抽出，态度坚决：“我们不合适。知道你对我有情，也不白枉费我献身给你。nz，好聚好散。”
好聚好散。
宋星海疼的像是被挖出心。
公狼怔怔看着他，狼爪还保持着和宋星海相扣的姿势。可指间已然空空如也，连双性人的温度也快消散。
nz吸了吸鼻子，眼眶发红。他没有再多话，而是乖乖抱着枕头，夹着尾巴伤心地离开卧室，去铺沙发。
宋星海以为受了打击的狼人至少会闹上一闹，出人意料的事，nz不吵不闹，就是成天窝在沙发上，委屈地缩成团。
偶尔还会偷他的衣服和袜子自慰，尤其是宋星海当天换洗下的衣服，第二天会被狼人勤快的洗干净晾晒。宋星海当做不知道nz悄悄用衣服自慰过。
这样的日子显得格外煎熬，宋星海除了在键盘上敲敲打打，以及接工作电话，更多时候都是注视时间如何分秒溜走。
他心中忐忑不安，每一秒流逝的时间都代表他将和nz分开，他舍不得。可焦躁难安的煎熬让他倍感内耗，他又一边迫切期待着解脱。
时间就那么耗到一个星期之后，L如约来接狼。
头天晚上宋星海破天荒主动和nz说话，给他洗最后一次澡，剪指甲……
第二天宋星海将亲手打扮得体的狼人送到L手中，旁边的负责人员圆滑地不断说着溢美之词夸赞这只货物有多么多么得体，买回去不论是玩还是带去宴会，一定是人群焦点。
宋星海随意附和两句，语气平淡。L点点头，眼神深深望了望宋星海，接着爽快在订单上签了字。
宋星海全程不敢看nz，只是呼吸着对方身上散发的熟悉香气，他就不由想到nz昨晚抱着他，将摁在怀中深情索吻，一遍遍诉说自己的爱意。
他把爱意换成钞票。他没脸看nz。
L要带走nz了。
宋星海听到开门声，仓促抬头，定定看着高大帅气的狼人，心脏被大手攥着似的疼痛难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