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比其余两绝,易绝的修炼很容易就能上手,只是这痛感着实强烈。
林凡坐在后院的草坪,正对着地上的羊皮卷照葫芦画瓢,只是这模样实在让人忍俊不禁。
白嫩嫩小脸上精致的五官已全然不见,挑眉,决眦,拱鼻,咧嘴,两颊用力往上拉,两耳还在努力挣扎试图一动。
“先生,这样真就能练成易绝吗?”林凡嘴里传来含糊不清的声音。
“这才是形似的第一步,先易容,后面还有易形、易神,脚踏实地一点点来吧。“先生倒也没盯着林凡,忙着自己的事——给海棠分盆。
“照每幅图坚持10分钟,再换下一幅图。”先生又吩咐道。
太阳渐渐流入了辰河,漫长的一午终于过去。
“今天,就先到这儿了吧!明早儿记得早点来打坐!心绝不易,只能靠多多感悟了。”
“学生知道了。”林凡面表情地回答道。
至于为何面表情,实在是林凡现在感觉脸上的肉没一块是自己的,仅靠着一张皮强行凑在一起。
刘兰见到回到家的儿子也大为疑惑,往日活泼好动的林凡现在直接变成一个面瘫,林凡不说,刘兰倒也没问,想来大概和下午的特训脱不了干系。
翌日,林凡早早便来到了后院。相比其余两绝,心绝的修炼实在是一次与伦比的美好体验,全新的世界观带给人非同一般的感受。
一坐上石台,世界都在向他道安。丝丝水汽缓缓汇集到草叶之上,一颗颗露珠开始成形。忙碌一宿的昆虫们各自找了块地开始早休,不舍昼夜的大头蚁还在辛勤的劳作。鸟儿又在枝头欢快地唱起了早歌。不过有人欢喜,有人愁。家可归的角蛙又在泥坑里犯起了愁,大早上回家就发现一条大花蛇鸠占鹊巢,奈何又不是对手,只能灰溜溜跑路,这漫漫白昼注定眠。
林凡很喜欢这种天人合一之感,但所谓心感却迟迟没有动静,一下石台,又做起了假瞎子,前后的反差更是让人不免有些失落。
早课,先生给孩子们讲起了为人处世之道。
“君子有高世独立之志,而不与人以易窥。”
“有蔑万乘却三军之气,而未尝轻与一发。”
“有远大志向的人从不会把其挂在嘴边,而注重付出实践,一朝得道腾云起……”
林凡只当先生在鼓励自己持之以恒,暗暗发誓自己一定不能辜负先生的厚望,不过先生倒没这个意思。林凡虽经常调皮不正经,但自幼就接受先生的熏陶,自己又饱读诗书受先贤的鼓舞,做人做事都有自己的原则,水滴石穿便是他的一大座右铭。虽然每天都很难熬,这个孩子嘴上也是骂骂咧咧,但总是咬咬牙坚持下来。
日子就这样一天天过去,估摸着已过了小半年了。
清早,林凡照常打坐,聆听万物的声音,虽下了石台,还是两种截然不同的世界,但林凡自己也没察觉到潜移默化之中自己对细微变化的敏感程度已超于常人。
漫长的面瘫之旅后,林凡已经可以自如控制脸上每一块肌肉的伸缩,只是时刻控制肌肉维持一种状态绝非易事,需要耗费大量心神,时间久了肌肉的酸痛感也让人难以忍受,林凡最多也只能坚持一刻钟。何况能控制肌肉也并非意味着可以易成他人之貌,这就好像你会画画,但是你画得像不像又是一回事,你得感知别人每一处肌肉的状态,然后仿造,这就需要用到心绝了。林凡也渐渐发现这三绝都是相辅相成的,缺一不可。
一日午后,草地上的林凡正奋力用手脚把自己绑成个大丸子。
此时林凡练的正是易形,形的可不止是体态,还包括了音色、气味、皮肤等。控制全身肌肉乃至筋骨改变形体,可高可瘦,可矮可胖,改变的程度取决于肌肉筋和骨韧性的韧性。音色的改变最为容易,调整声带和胸腔就能轻易改变。气味的改变就涉及到了人体内的各种腺体,通过这些奇怪的姿势感受腺体的存在,再调动腺体分泌的多少,改变自身气味。其他也是差不多的道理。
“第三步易神,亦他法,唯见广尔,等到你出了村子,见过了形形色色的人,装模作样便是。等你初步掌握易形,下午就开始练速绝吧!你也不用回答了,就当你是明白了。”先生自然看出此刻的林凡正在苦苦坚持,力说话。
“还有,以后你打坐时间就改到日暮时分吧!”
10分钟终于过去,林凡整个人瘫倒在草坪上,大口喘着气,这些天此类歪七扭八、天马行空的动作可把林凡整得不轻。
尽管每次都是在咬牙坚持,硬是靠毅力撑了过来,但林凡从来没有偷工减料,更没想过放弃。
“立志不坚,终不济事。”这便是林凡奉行的准则。要么不做,要么就要做成。
休息片刻,林凡又照着下一幅图开始展示形体的艺术。
晚上,一家人围着饭桌唠起家常。
“凡凡,最近和先生修行的怎么样了?应该很辛苦吧!”刘兰心疼地看着林凡问道。
刘兰眼神的变化立刻就被林凡捕捉到,林凡马上开口笑道。
“那可比老赵头那舒坦多了。”
“你现在苦点都不算啥,一分汗水一分收获,等你出了村子保障也就多一分。”林均倒没啥心疼,对林凡开始教诲道。
“知道了知道了,我这么大的孩子还能不明白吗?”说着林凡开始控制面部肌肉,转眼就变成了林均的模样,只是线条还是不够硬朗,皮肤还有些白嫩,少了一口大胡茬和散落的头发。现阶段的林凡对体内的色素分泌和毛腺控制还不熟练,只能做到易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