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七日发生震惊中外的卢沟桥事变,消息很快在中国这块古老的土地上蔓延开。自一八四零年中日甲午海战,中国战败后。日本这个强盗式的国家对我国的东北三省一直虎视眈眈。即使在战败条件投降后,在以美国为主导的国际军事法庭上审判战犯的时候,他们还口口声声说“东北三省不属于中国,那是满洲人给带来的嫁妆”,强词夺理。
时间推移不知觉的从秋季来到冬季。豫东平原是四季分明的地方,这年的冬季比起往年被早早的一场大雪所覆盖。北风呼呼的吹,永陵城里的四个河,河面上结出一层厚厚的冰,住在河边的孩子们沿着河面,两个孩子拉着一个孩子正在滑冰玩耍嬉戏,并不断传出清脆笑声,人只要有一个美好的童年,应该就算是幸福的。
孙老头像往日一样早早的来到县衙里,现在不再称呼县衙,在晚清的时候叫县衙,现在已经民国了,早几年叫县公署,行政公署。县太爷也不叫县太爷了,叫知事,这几年又改成叫县政府,管事的从知事也改称县长。
县政府下设第一科、第二科和警察、财务、教育、建设四局。翌年简政,裁局设科,除县长和秘书外,置第一科、第二科、第三科,分掌行政、财政、教育、建设、警卫等事宜。各科设科长、主任各1人,科员、办事员、书记员2~5人。第一科附设经政处,有主任、书记16人,事务员、稽查员4人,另设承审处审理民事案件。
剪辫子那会孙老头看着自己辫子,那个心酸呐,就像割了自己的肉一般。现在民国都好几年了,提起来这档子事,还是心有不舍,毕竟那是从小留起来跟着自己大半辈子。清朝早期,满人让汉人留辫子,汉人宁愿头落地也不留辫子,这经历了二百多年变革,现在让剪辫子又认死不从,仔细想来,这改变人的思想是多么重要,所以说“随着时间的推移,任何人和事都是会变化的”。
孙老头在县政府继续自己的老本行,饭堂里打杂,在孙老头眼里这个打杂的营生,那可是养活了他那一窝子人营生。三个儿子,两个闺女,那都是他从县政府的灶头上一口口喂长起来的。
孙老头大儿子孙家文没读书,子承父业跟着孙老头在饭堂里帮忙,偶尔给大厨打打下手;二儿子孙家武从小读了几年私塾,孙老头给教育科长过年送一只猪后腿,科长给他写了推荐信,到县里的学校教书去了,这个孙家武平日里喜欢把头发分开往两边打理,并且抹的油光发亮的,学生就给她取了外号“孙花头”,叫着叫着就叫成了“孙滑头”;三儿子孙家旺不学术,游手好闲,打牌赌博,有钱的时候逛逛窑子。
孙老头在县政府里干了几十年,虽不是什么要紧的人物,还是能跟当官的说上几句话,哪个领导想吃什么稀罕东西,孙老头就能很快弄到手。
孙家旺就仗着他爹这点小差事,也能骗骗那些街上的小混混,冒充起老大。
大闺女孙大红,长相随孙老头,相貌平平,早早的托了媒人出了阁,嫁到县城南。二闺女孙小红年芳十九还未出阁,但小红和大红不同,也不知是什么缘故,是跑了“炮子”,还是基因突变,那出落的亭亭玉立,鹅蛋形的脸蛋镶嵌着一双明媚大眼,脸颊两边笑起来还有一对酒窝,让人甚是喜爱。话说孙老头老两口身高都很低,可这个小红却长成大长条,奇了怪了。
人说“自古红颜多薄命”,虽然说出生都比别人漂亮,占得一个天时,但是后天得不到好的教育,有可能好事变成坏事,促成悲剧人生。
孙小红十四岁的时候,西城外栗家胡同,住着栗,张,孙,林四家,林家是继承了他姑妈家的宅子,所以一直都是被欺负的对象,包括孩子们一起玩耍,也总是被三家的孩子欺负,当时玩耍的有栗家的老三栗书社他是孩子头,有张二奎家的两个孩子,有林正高的小弟弟林正昆,妹妹林正英,还有孙家的大红,小红,他们每到傍晚都是在一起藏目,就是一群人躲藏起来,通过剪刀石头布的方式,谁最后输了,谁就负责去把所有的人找到。
有一日一群孩子又在一起玩老游戏,这次是林正昆负责找,大家负责藏背过身,倒数了十个数,游戏算是开始了。林正昆转身的一霎那,大家四散而逃,躲在哪里的都有,爬树上的,下河沟里的,钻牲口屋的,还有柴火屋的,只见栗书社拉住孙小红的手一起飞奔的来到装柴火屋使命的往里,两人爬到最里面,用打下来的麦秸盖住身子,就好像躺在软绵绵的沙发床一样的,栗书社和孙小红脸贴着脸,身体挨着身体,屏住呼吸,生怕发出一点响声,被林正昆早早的找到。时间过去五分钟,十分钟,一直没有找到这里。栗书社这时后背被麦秸杆扎的痒痒难忍。
就小声对孙小红说道,”你帮我挠一下痒”。
孙小红红着脸说我不好意思,这时栗书社才察觉孙小红脸色通红,就像苹果园的红蒲柿一样好看极了,双手紧握着。
栗书社看到这一幕,不自觉的把嘴唇凑到孙小红嘴唇上使劲的吸吮着,孙小红这时也不知如何是好,也不知道反抗,栗书社不自觉的把手插进孙小红的衣服里,使劲的揉搓着,不时孙小红嘴里传出吭吭声。
栗书社越来越大胆,脱去孙小红的裤子,然后把自己的裤子褪掉,就是这次年少知的提前性行为,改变了孙小红的一生。
时也命也,每个人的命运看似是老天爷安排好了的,冥冥之中自有天定,殊不知一切根源都来自因果报应,善因得善果、恶因得恶果,这是天规。
自从栗书社和孙小红偷尝禁果后便开始了地下恋情,每个隐蔽的地方都成了他们倾诉相思之苦的场所,一次一次的进入温柔乡。那个年头,传统封建思想统治着底层人民的头脑,是绝对接受不了婚前性行为,那是要被钉在的耻辱柱上的,整个家族都会因此蒙羞,在人面前抬不起头,当然碰见脸皮厚的,另当别论了。
时间过去一二年孙小红就出现了干呕没有食欲,当然他不知道此时她已怀有了身孕,孙老头的媳妇孙刘氏带着小红来到药铺看了老中医。
本来想着就是肚子不好吃点中药就会好,谁知老中医面露难色的说道,“这孩子的病不太好治”,孙刘氏还以为小女儿得了什么大病呢!立即就用衣襟擦拭着眼睛,不知如何是好。
因为整个西城就这一家药铺,经历了那么年战争,灾荒,小城住户本就不多,每家每户的情况几乎都是知道的。
老中医心里清楚孙家小女儿并没有出阁,所以才面露出难色,不知如何说出,人家可是黄花大闺女,这要是弄了,这百年招牌可就砸了,那孙家人还不把老中医生吃掉。
老中医示意孙小红把手腕放在诊桌上,再一次的号起脉来,当他确定疑是喜脉的时候,抬头对孙刘氏说,“傍黑你让孙老弟来我这里,我找他有事,孩子的病不要紧,我给她开副药剂回去熬了喝下就没事”。
孙老头收拾完走出县政府,顶着瑟瑟寒风刚进家门,就听到孙刘氏唠叨道,今天倒是怪了,把今天去药铺看病的事说了出来,孙老头可不是他那个目不识丁的婆娘,虽然他也不识什么字,可是他毕竟在衙门口混迹了那么多年,从送走县太爷迎来县知事,送走几任知事迎来几任县长,那心眼可是一点也不少,什么样的人物没见过,杀人的,放火的,当过土匪的,有钱有势的劣绅,花枝招展青楼卖身的,不在他眼皮子底下走过。
他心里是知道,肯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一是怕人多嘴杂坏了自己的名声,二是怕把娘儿们吓到。
孙老头示意婆娘开饭,只听到孙刘氏嘴里嘟囔着什么话,可他也没心情听她的,只是默默的吃着,拿起罐来的小酒喝了几杯,就匆匆的出门了。
他心里嘀咕着应该不是什么好事。
来到药铺见到还有一个人在看病,他也不做声,坐在凳子上等着,他知道事情是不能当着人前说的,等送走了最后一个病号,孙老头起身来到老中医对过坐下开口说道,老哥哥叫我过来是什么事,老中医看了看屋里再他人,就直接回答道,今天弟妹带小闺女来把脉,可是我把出了喜脉,所以没有对弟妹直言。
听到这里,孙老头立即火冒三丈,死死的盯着老中医,一句话也没说出,最后道了一声,老哥哥可把准了。
老中医回答我这百年金字招牌可不是随便开玩笑的。
此时,孙老头心里也已经相信了十之八九。
嘴里不断的嘟囔着家门不幸,家门不幸,丢先人了。
老中医安慰道老弟也别太急,我看这时还看不出,我给你开副药,回去让孩子喝了就能把胎堕了,你还是有别的打算。
孙老头愤愤道“我总得知道哪个龟孙王八蛋做的事吧”。
老中医看了看他,说道“那行,药我给你开好,放这里你可以随时来拿”。
孙老头毕竟是经历过大风大浪的人,起身就要给老中医跪下,谢谢老大哥保存我老孙家的脸面,没有声张。
老中医赶紧扶着他的身子说道“都是街里邻居,哪个不好过都不好,你老弟放心不会从我这里漏出半个字的”,当孙老头听到这,连着说了几次谢了,扭身就出了药铺。
老中医看着孙老头的身影消失在茫茫的大雪之中,摇了摇头,一声叹息,随即关了药铺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