嫡姐同一个少年是最晚到的,她伸着手浑不在意的打着哈切,后面的少年不满的嘟囔着,吐槽让她注意点形象好歹是丞相府的小姐,手中却是勤勤恳恳的替她提着东西。
元萘的位置是在整个书堂里最后面最角落的地方,但沈静姝还是一眼就看到过了她,不屑的哼了一声便径直往最前头去了。
那少年也看到她了,愣了愣不过几瞬又回过神继续跟着沈静姝,未再分眼神给她,这少年正是同元萘小时候玩耍过一天的男孩,正是隔壁将军家的独子萧沐。
元萘有些失落,毕竟那是从小到大唯一愿意同自己做朋友的人,而后自嘲笑笑,是自己把他越推越远的不是吗?
沈朝靖年纪小,所以是在另一边由老师单独辅导,待人来齐后,不过一会儿一头发半白的老人背着手慢悠悠的走进来了。
众人起身问夫子好,元萘虽懵懂却也知道磕磕绊绊跟着做,行完礼便坐下了,元萘翻开书,里面的字虽不说都能认识但是也是能识得一大半的,可这认识的字连在一起却是读不懂了。
夫子自然不会关照她,自顾自的讲了下去,她慌乱的翻找夫子讲的地方,偷偷摸摸的用眼睛瞄别人的书在第几页。
一旁不知是哪家的小姐看她这副似做贼的样子小声噗嗤一笑,而后把书页递给她看,元萘用气音道了声谢,也不知那小姐听到没有。
终于翻到正确的一页,元萘放松的吐出一口气,紧绷的神经终于得以松懈一小会儿,刚一开始元萘聚精会神的听着,可他们的水平不同,哪里是她说能听懂就能听懂的呢。
再加上昨夜也只是浅眠,一点休息时间也不给,一大早便被提溜过来读书,渐渐地字开始飘起来,元萘下意识的竖起书本,脑袋止不住的点着课桌。
"女公子……最后一排那位女公子……"书堂的学生并不多,不知是元萘瞌睡打的太过明显还是别的学生太认真,夫子自然注意到她了,却也不生气不紧不慢的叫着。
见元萘睡得还是这样昏昏沉沉的,旁边刚刚帮忙的小姐看不过去了,伸手戳了戳她,元萘这才惊醒,发现众人皆在瞧她。
手中松开力,书也下意识的滑落下去漏出元萘的全脸,沾上墨的笔不知何时在元萘的脸上做了画。
周围人终是忍不住,笑出声来,元萘有些懵,犹犹豫豫的站起身来,只当他们是笑自己打了瞌睡,却不想还有其他。
夫子倒是并不生气,脸上依旧是平和的表情,问道:"女公子可知,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是何意?"
本就睡得懵懂,这下彻底被夫子说的这些字砸懵了,她老实的摇摇头,夫子也没想她知道,于是便道:"女公子,去屋外廊上醒醒神吧……"
元萘有些委屈,却也知是自己做了,便站了起来,向夫子行了个礼,便乖乖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