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黄大娘接过水，放在一边，“会开车吗？”
“会。”
“车在村门口，”她转身从桌子上拿了一个钥匙颤抖着手递过去，“快走吧，能走多远走多远，都别回来了。”
那形容枯槁的女孩正是王悦，“黄大娘......”
黄大娘拍了拍女孩，眼中似乎闪过不舍，“好孩子，都走吧。”又深深望了牧骁一眼，将他放到了张烨的背上。
“我们一起走。”
“我走不了了。”说话间嘴角溢出白沫，跌倒在地，脸色苍白，嘴唇青紫。
王悦抹了一把湿润的眼眶，最后鞠了一躬，“走吧，这是最好的结局了，至少......也算是清清白白地走了。”
“就这么走？”张烨背着牧骁有些迟疑，这么光明正大吗。
“这里已经，没有活人了。”
张烨大脑轰隆一声，原来他们早上不是还没醒，是永远都醒不来了。
直到赶到车边都没有反应过来。
王悦将倒在车边的尸体推开，坐上驾驶座，“越早出去，消息才能越快传出去。”
“但是——”
牧骁神志稍微清晰了一些，“她是警察，准确来说，是卧底警察。”
“这里的事情会有人处理。”
“汪铭吗？”
王悦握着方向盘顿了一下，“你认识的人还真不少。”
“我劝了黄大娘很久，她都不愿意帮忙，你一来她就出手了，虽然这个方式比较激进。”
“我小时候就是她救的，交了赎金，装在一个大箱子里，”牧骁比划的手一顿，“你认识小余吗？”
“你猜猜是谁寄出去的，”王悦狡黠一笑，面上终于有了点松懈的色彩，“可惜被发现了，如果你不来恐怕我也得栽在这里了。”
“呼——呼——”
“他睡着了，”张烨把人轻轻放在椅子上，“所以他也是警察吗？”
“当然——”王悦看了眼后视镜，卖了个关子，“不是。”
“就算他想，他父母也不会同意的，干这行太危险了，伯父伯母可就这一个儿子。”
要是牧骁醒着一定会反驳，咋搞双标，你家也就你一个女儿，你不也整了个大动作。
“那他怎么会知道这里？”
王悦其实也有些好奇，不过想来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就不着急了，“谁知道，这小子从小鬼主意就多，馊主意更多。”
“这样子啊。”张烨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这一觉睡得是前所未有的好，牧骁迷迷糊糊地翻了个身，睁开眼睛，“啊，有鬼！”
“叫个什么劲，这里是医院，真是一点素质都没有，”面前的“女鬼”妖娆地抚摸了头顶的波浪卷，“还有，你说谁是女鬼呐？”
对床这个浓妆艳抹的女人确实带给牧骁前所未有的震撼，特别是在这样一个夜半时分，“我，是我，抱歉，打扰了。”
牧骁背过身，现在流行这种看不出自己脸长啥样的妆容吗？
不得不感叹一句，牛*。
“小弟弟，今年几岁了。”
“26。”
女人矫揉造作的声音不绝于耳，“哦哟，保养得不，看起来跟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似的。”
“谢谢啊。”
“不客气。”
病房里安静了几分钟，牧骁在这段时间里细细思索到底发生了什么。
最后奈放弃，想不通，真的想不通。
“小子，有工作不？”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