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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大婚/完结(H)(开苞)(1 / 2)

桑国四十年孟秋,望日,乃黄道吉日。

这天一早,远在沿海的边远小镇便传来热闹呼声。

敲锣打鼓,红霞满街。

几名将领换上平常百姓的衣裳,拿着篮子站在门口给围观的孩童发喜糖。

副将拿着糖俯身诱哄那群孩童。

“待会儿有人坐着轿子进门,你们喊一句百年好合。”

“喊完后我再分你们一人两颗糖,好不好?”

孩童笑嘻嘻说:“好啊!”

因为没有娘家,所以大红的鸾轿从宿院出发,在全镇绕了一圈,最后重新回到宿院。

坐在装扮得极其华美的鸾轿里,郁芜凤霞披身,一袭红色薄纱罩头。

他将身子挺得笔直,听着外边敲锣打鼓的庆祝声,久久法回神。

他听见有人羡艳开口。

“八抬大轿,明媒正娶,这是大户人家才享有的配置啊。”

“我见过那宿公子,长得清峻疏郎,绝对是我们镇第一好看。想不到这小郎君不仅相貌堂堂,而且对妻子还这么好,这聘礼都快能绕一条街了,好想看看里边的坤泽长什么样。”

“不要肖想了,宿公子看上的,定也是顶顶好的人儿。”

“……”

耳尖如燎原般袭上一层绯色,心里泛起一丝令人难以忽视的甜意,如吃了蜜般。

他嘴上说着条件不好,没办法八抬大轿,实际上全是唬他的。

郁芜闭了闭眼,忍住鼻尖涌起的酸涩。

怎么办啊……

明明昨夜刚温存过,可几个时辰不见,他还是想他想得要发疯。

一想到自己即将成为宿祁明媒正娶的正妻,郁芜还是有种在做梦的不踏实感。

遥遥期等了五年,后短暂相交,又等了半年。

数的辗转反侧,心里大起大落。

其中的苦与泪,磨难与艰辛,只有他自己能懂。

可是谁也没告诉他,苦难的背后是接踵而至的幸福。

命运给他开了个巨大的玩笑,却偿还了他一个更大的惊喜。

如此想来,也不是不能忍受。

鸾桥停在宿院大门前。

有人将帘子撩开,一丝透亮的光线照进轿子,隔着朦胧的红纱,郁芜隐约看见有人朝他伸出手。

即便看得并不真切,郁芜也知道来人是谁。

没有丝毫犹豫,他便伸手握住了面前宽大炙热的手。

宿祁将人轻轻一拉,竟俯身直接穿过他的腰身,将人直接抱出轿子。

围观的人群见此,顿时响起一阵惊呼。

孩童看热闹不嫌事大,兴高采烈的喊:“哇哦!!!!”

“哥哥好帅!”

“好恩爱啊呜呜呜呜!我以后也要对我的坤泽这样!”

还是有人记得自己的任务的,

“祝两位哥哥百年好合,永结同心!”

“对对,百年好合!”

“白头偕老!”

“……”

猝不及防被抱起,郁芜低低发出一声惊呼,只来得及伸手稳固头纱。

听到周围孩童热烈的欢呼,绯色染红耳尖,他忍不住往宿祁怀里缩了缩,羞得面红耳赤。

靠着身后宽大紧实的胸膛,他小声道:“这样不合规矩。”

耳边响起将军轻飘飘的声音:“我成亲,这规矩不还是我说了算。”

跨过火盆,走进大堂,副将已经在里边等着了。

见自家将军明目张胆将人抱了进来,他也是一惊,随后便忍不住笑了。

宿祁将人放了下来,等人站稳后,两人站在大堂中央,等待接下来的指示。

副将轻咳了声,由于两人双亲皆去世,又是将士出身,他干脆省去了那些繁琐的环节,直接进入正题。

气沉丹田,高喊:“一拜天地。”

面对大门,两人跪下一拜。

“二拜高堂。”

面对台上立下的牌位,两人跪下一拜。

上边是宿家军在战场上死去的将士,年岁均比宿祁要大,担得起一句长辈。

“夫妻对拜。”

郁芜转身,身朝宿祁。

隔着模糊的红纱,他看见琼林玉树的大将军微微撩起长袍,朝他俯身跪下。

像是迎娶心爱之人的骑士。

膝盖靠在冰凉的地上,两人皆是俯身,朝对方一拜。

“礼成——”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

念完结婚贺词,副将字正腔圆,说出了最后一句。

“——送入洞房。”

度完繁琐的流程,直到坐上柔软的床,郁芜才终于有了实感。

透过红纱,隐隐看见屋内被装饰得艳红,桌上摆满了各种点心与酒,就连床顶也贴了个大大的囍字。

摸了摸柔软的床铺,上边倒是没有杂七杂八的瓜子花生之类的,宿祁不喜欢这些硌人的。

郁芜有些恍惚地想。

他居然……

真的跟将军成亲了。

今晚便是他们的洞房之夜。

从今日起,他就真真正正成为将军的人了。

隔着一层门板,他隐约听见大堂传来杯盏交的热闹欢笑。

“来我们镇上几个月,宿公子可是夺得了全镇所有年轻坤泽的芳心。结果想不到这么快就娶妻成亲了,今晚估计得有许多坤泽得心碎了喔。”

“别笑话我了。”隔着嘈杂的恭维,宿祁清冽含笑的声音清晰入耳,“鄙人区区一介闲散人士,担不起这么多好人家的喜爱。”

“就里边那位比较傻比较呆,能屈尊纡贵看得上我。”

“为防止他醒悟反悔,便只能快刀斩乱麻,赶紧把人娶回家了。”

郁芜:“……”

他被宿祁这几句隐隐带着炫耀的话羞得满脸通红。

心里却泛起止不住的甜。

他又在胡说了。

一个身份矜贵的大将军,却当着所有人面理所当然说,一个名声狼藉的军妓嫁给他是屈尊纡贵。

他没上过私塾,可到底也知道这个词语是什么意思。

只有地位高的人降低身份迁就地位低的人才叫屈尊纡贵。

而宿祁却坦坦荡荡的将这个词用在他们身上。

这本该不合适。

可汹涌而来的欢喜却怎么止都止不住,比任何一刻都要让他沉溺其中。

怎么办啊。

郁芜心想。

哪怕只是一墙之隔,他也还是好想宿祁。

他再也离不开他了。

请宴一直延续到深夜。

头上的凤冠又沉又重,压得脖子发酸。

一日粒米未进,只在今早吃了几块点心,身体又渴又饿。

穿着隆重的婚服,背脊早已挺得僵硬酸痛。

纵然如此,郁芜也仍端端坐在床上,声坚持,只为了等宿祁进屋,亲手挑开他的红盖头。

这些比起他以前吃过的苦来说根本算不了什么。

况且,只要想起今夜便是他们的成婚之夜。

苦与酸,便也转成了甜与甘。

一阵淡淡的酒香袭来,一只劲实有力的胳膊揽住了他的腰,将他一把抱起。

郁芜发出一声低呼,耳边响起宿祁奈的声音。

“傻,坐这么久也不知道躺下,腰不疼?”

坐在他腿上,郁芜紧绷了一天的身子总算放松下来。

后知后觉的酸痛从腰椎袭来,听到他的责备,郁芜莫名有些委屈了,伸手环住了劲瘦的腰间,低低跟他撒娇,“疼。”

随后又立刻催促,“快挑开红盖头。”

宿祁一手扶着郁芜的腰轻轻按摩,另一只手捏住红盖头的一角挑开。

随着红纱被慢慢挑起,郁芜琼姿花貌的面庞也暴露郁烛光下。

一头及腰的青丝被细致的束起,冠上精致华丽的凤冠,郁芜本就生得白,五官又精致漂亮,此时略施粉黛,形状优美的唇抿上红脂,更显得绛唇映日,增娇盈媚。

一袭艳红的婚服更是衬得他皓如凝脂,本就是芳华待灼的年纪,稍稍打扮一下便极为惊艳。

“怎么样?”郁芜被他那双眸子直勾勾盯着,连呼吸都慢了下来。

心里又忐忑又紧张,他等了这么久,就是为了这一刻。

他知道自己全身上下,唯一能比得过其他人的便是相貌了,于是他早上对着铜镜细细描摹了许久,一次又一次擦掉再化,生怕自己有哪点瑕疵,扰了宿祁的兴。

他怕宿祁看腻了他的颜,不喜欢他了。

他怕宿祁遇到更好的坤泽,不要他了。

可偏偏被盯了许久,郁芜又看不出宿祁的神情,心里便愈发忐忑起来。

在郁芜紧张的目光中,宿祁抬手拆掉他头上沉重的凤冠,青丝如绸缎般往下掉落,柔软的发丝拂过他的手背,带上一丝凉意。

食指轻轻点了点他柔软殷红的唇,宿祁嗓音含笑。

“赚了。”

郁芜期待着他对他相貌的评价,本就心脏紧绷,闻言心跳骤然一快,就连呼吸都快停了。

他一时没反应过来宿祁的意思。

随后便听见宿祁继续道:

“娶到小狐狸,是我赚了。”

趁着人还在愣神,将郁芜一把抱起走到餐桌边坐下,拿起桌上白玉的酒壶,倾斜壶身倒了两杯酒。

拿起一旁的剪刀,宿祁小心翼翼将郁芜的一缕头发剪下,又剪了一缕自己的头发,将两缕头发缠绕绾在一块。

郁芜愣愣的看着他这一系列举动。

以为他不懂,宿祁握住郁芜的手,将那紧紧系在一起的头发放在他手心,轻缓解释:“小狐狸,这叫结发之礼。”

“接下来,我们就要喝合卺酒了。”

“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

这是茶馆说书人说到成亲仪式时,常常说的一句话。

他说,不是所有的夫妻都能成结发之礼的,只有真正相爱,两心相悦的夫妻,才能甘愿舍下自己的断发,与其交融。

宿祁亲手把答案告诉了他。

宿祁心悦于他。

宿祁奈笑道:“小狐狸,傻愣什么呢?”

郁芜回过神来,抑制鼻腔上涌的酸涩,连忙端起面前的酒杯。

两臂交,柔软纤细的胳膊揽过他的脖颈,将军心甘情愿地低下头,喝下杯中的酒。

“将军……将军……”

繁琐的衣物被人层层剥去,白皙如玉的身子被暴露于空气之中,胸前的柔软被温热的口腔含住。

抚摸着宿祁蓬松略硬的黑发,乳头被粗糙的舌尖舔舐刺激得高高立起,郁芜下意识挺起身子,把自己更多的送入宿祁口中。

“揉揉……另一边……”

“啊哈……好痒……”

炙热的手掌包裹住另一边的胸乳,大肆揉捏起来,乳头被粗糙的指尖重重挑拨捻动,又痒又麻,郁芜控制不住的颤抖起来。

“不……不要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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