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所发生的一切,单对柴进方未来所要走的路来讲,或多或少夹杂着一点造化弄人味道。
直到三十岁那年,柴进方时来运转。起初迫于生计的原因,便应征入伍。他想在军营里混出一片天地。可事与愿违,阴差阳地被分到吴越皇宫内,担当皇帝钱文咏的侍卫。
时间一久。柴进方凭借一身卓越非凡的武艺,受到吴越王钱文咏的赏识,便让他成为宫中的殿前侍卫首领,时刻守卫钱文咏左右。
钱文咏每次出外狩猎,或每逢清明出去祭祀祖先。皆让柴进方担任保卫工作。
柴进方每次都兢兢业业的完成任务。中间从未出现过任何闪失。钱文咏逐渐对他信任有加。完全把他当做心腹对待。把柴进方的官职一升再升。
柴进方对于钱文咏的赏识与厚爱,始终作谦虚状。在百官面前始终以当兵的自居。对任何人也不嚣张跋扈。对人和和气气,对物不贪不占。一直在世人面前扮演韬光养晦的角色。他的行为自然被钱文咏看在眼里。钱文咏认为像他这样的人,有发展前途。决心一定要好好培养他。将来说不定还能为国尽忠。
正月十五的深夜。天上没有月亮,整个皇宫漆黑的伸手不见五指,除了挂有灯笼的地方之外。钱文咏躺在龙床上辗转反侧,久久不能入眠。因为他已闻之,赵怀忠不久将率兵攻打吴越。以目前的军事力量来看,大赵帝国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就能灭掉吴越。所以钱文咏心急如焚,想方设法阻止赵怀忠对本国的侵略。结果,所臆想出来的想法,要么不切合实际,要么困难重重,均未能如愿。他心灰意冷,只能听天由命,颇有一种坐以待毙的心理。
刚好那夜是柴进方在门外带兵守护。钱文咏便宣柴进方进入屋中聊会天,以排胸中之闷。柴进方胆战心惊地来到钱文咏的行宫中。心里一直在思索大半夜的,钱王所为何事让出身卑微的自己,进入他房间。柴进方走入房间,发觉钱文咏愁容满面,忧心忡忡。钱文咏寒暄道:“今夜辛苦你了,进方。”柴进方诚惶诚恐道:“陛下您言重了,这本来就是身为臣子的职责所在。”钱文咏苦笑道:“用不了几时,你也用不着如此辛劳了了。”柴进方不解其意,就用沉默以对。钱文咏见柴进方不接话。道:“以目前的形式来看,赵怀忠的所作所为,是要统一天下啊。”柴进方才明白过来,今晚钱文咏为何如此。柴进方道:“他的狼子野心,世人皆知,尤其是他制定的先南后北的策略。”还昭告天下。气焰竟如此嚣张。
钱文咏长叹一声,心事重重地道:“人家有这个资本啊。我们这弹丸之地,如何能够抵御他的虎狼之师啊。”柴进方道:“陛下不必忧虑,自古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本来就是一句实实在在的安慰的话。听到钱文咏的耳中却发生了质的变化。钱文咏怒道:“你说这话,不觉得非常空洞吗。”柴进方听后,意识里马上回味刚才所说的话,有何不妥。想了又想,自我感觉没有越轨之举啊。心里十分纳闷,钱王为何如此大怒。
钱文咏继续道:“你胸中半点学识,国家大事是你这种人能议论的吗。”柴进方回答道:“不是,微臣下次再也不敢妄议国家大事了。”此刻的柴进方感到万分委屈,一脸茫然。心想是你让我来的,我只不过顺着的你的话,接了一句而已。钱文咏不依不饶道:“吴越国要是灭亡,也灭亡到像你这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人手里。”
柴进方更加不知所措,万万没想到今晚钱文咏平白故的,为何给自己扣个这么大的帽子。柴进方还是很违心道:“陛下所言极是,微臣以后要像三国的吕蒙学习,做到手不释卷。以增长自己的学识。”钱文咏没有理他,挥手让他出去。柴进方如释负重的道了一句告辞。
柴进方绞尽脑汁也想不通,钱文咏为何发这莫名其妙的火。其实原因很简单,你柴进方拿着钱文咏发给你的俸禄。如果你柴进方拿着赵怀师的俸禄,他钱文咏犯的着给你乱发脾气吗。皇帝金口玉言,即使的,也是对的。作为臣子,只能言听计从。不能反驳,胆敢逆了主子之命,后果可想而知。
从这次对话之后,钱文咏对柴进方不如以前那么看重。主要原因是钱文咏已比其他人提前看到吴越国运,将要面临国破山河碎的场面。然而这一切柴进方还不知晓。毕竟赵氏兄弟还未领兵攻打吴越。这个消息还只是钱文咏在龙都的探子打听到的。按照钱繆的分析,赵怀忠一定会侵略吴越,只是时间问题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