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我家大公子希望能与您见上一面。”
濮阳予月的马车刚刚驶出城外,便有仆人伫立在道路旁,等待着他们出城。
鱼!是鱼!她的鱼!
她虽然开心,但脸上装模做样:“大公子?可是那日在拍卖会上的?”
“是的小姐,而且大公子听闻魏商老爷去世的消息很是伤心,同时也怕您找不到新的商路,所以想与您合作。”
濮阳予月听懂了,这是想代替魏商,成为的她的供货商,同时他希望在她手里获得更多东西。
“话说你家大公子怎会知道我在这里?”
仆人没有正面回答这个问题,推诿道:“这些弯弯道道小的不懂,还望小姐能亲自问一下大公子。”
濮阳予月给锦四他们一个眼神,锦四有些不大放心:“殿下,起码让锦十二跟进去吧。”濮阳予月思考着,孤身进去方能显现最大的诚意。有些事情就是要赌的。
她摇摇头选择自己进入,待她进入对方马车之后,锦卫们在马车周围围成一个圈。
马车里坐着个莫约十六七岁的少年,他看似温文尔雅,实际上嘴角还有未擦掉的糕点屑。
他率先行礼说:“在下是重山全氏全未妄,幸会。”
全氏?濮阳予月还真就没听说过,朝堂上并没有姓全的,比较有名的世家大族里也没有这么一号人,这个名号是从哪儿冒出来的?
全未妄似乎是看出濮阳予月的迷惑了,他温和的笑一笑说:“小姐没听过也正常,全氏位于西南,祖上一直做着草药生意,与外界也很少交流,最多也就是和商人来往。”
鬼才信。
若真是这样,魏商和布商都是凭空消失的?
纠结这些并没有意义,眼下此人似友非敌,拉拢是最重要的。
“原来如此,我会好好记下的,不知全公子今日找我所为何事?”
全未妄腼腆一笑说:“家父病重,散尽家财四处求书,借魏叔之手算是求得一些,家父也精神不少。我这个当孩子的见父亲一点点好转,内心激动不已,想替家父将剩余书寻到。魏叔家里出了意外,我实在没有办法才贸然寻找小姐。”
他再次行礼,语气和眼神都比诚恳的问:“要多少钱才能买到《鲁班书?论多少我都会去筹钱的。”
濮阳予月托着下巴,似乎是在认真考虑,末了她说:“可是我不缺钱了欸。”
全未妄的眼睛一下子暗下去,似乎深受打击,他问:“可还有别的什么想要的东西?”
说到这个濮阳予月可就不困了:“想要登基。”全未妄没想到她会如此诚恳的说出来,眼睛都瞪圆了。
“能不能小小的商量一下啊,这个我真的做不到。”他双眼湿漉漉的,受了天大的委屈。
“家父他……他真的要挺不住了,能否恳求小姐让家父一观此书?五日必将奉还。”
呜呼,全未妄开始打感情牌了,只可惜濮阳予月她没家人,也法与他达成共鸣。
濮阳予月以一种天真的语气说:“当然不可以啦。这书又不是一般的书,怎么可能随意借出去呢,若是我爹在天之灵知道了,必定会将我骂个狗血淋头的。”
她真的很好奇全未妄会用什么手段逼他把书拿出来。
“真的不行吗?”
“真的不行。”
“真的吗?”
“真的。”
“呜哇!”全未妄突然跪下来抱着濮阳予月哭:“爹!是孩子对不起您啊!孩子没本事!不能为您寻到书啊!”
不对劲。
这不对劲。
她脑子中想了一千种方式,比如说她不同意以后,四周会冲出来一队人马将他们团团围住,然后展开谈判与协商,从中获利。(浑身散发着精明的气息,隐隐透露着些漫不经心)
再比如说全未妄会拿出刀来直接威胁她说:“你也不想这么快去见令尊吧。”(眼神凶狠,透着三分漫不经心三分薄凉和四分不屑)
再不济也是:“不缺钱?嘁,那是你眼界过于窄小,完全不知道养一个国家需要多少钱。开个价吧,我绝对会把它拿下。”(眼神冷漠,嘴角扬起胜利在握的微笑)
濮阳予月嫌弃的看着面前的人,推了他好几下都推不开,以往只有她往别人身上抹眼泪鼻涕,风水轮流转,今天轮到别人往她身上抹了。
“滚啊!”濮阳予月怒喊,全未妄喊得更大声:“我不!你不借我书我就不起来!呜!”
濮阳予月一只手去摸怀里的药瓶,另一只手扣他眼睛,被他抓住说:“你不借我书还打我!没有王法啦!”
“你放屁!我都没摸到你!男女授受不亲!你能不能赶紧滚啊!”
全未妄听此哭的更伤心了:“我的名声都毁在你这儿了!你都不肯借我书!干嘛啊!干嘛啊!”
锦四等人已经在外面打起来了,想要冲进来解救濮阳予月。奈何全未妄的人太多,缠得太紧,又不能真把他们的人全杀了,生怕全未妄对濮阳予月不利。
濮阳予月万万没想到,自己显现的诚意,正好被对方以一种卑鄙的方法利用。她想掏口袋里常放着的药粉都掏不了。
她就等,等全未妄哭累再说。
“你怎么不劝劝我?”全未妄真哭不动了,可怜兮兮问道。
濮阳予月深吸一口气,外面的打斗声还没停止,她问:“你要《鲁班书做什么?”
“你……你猜?”
这傻逼,她受不了了。
张口咬在全未妄耳朵上,随即马车里响起杀猪般的声音。她是真使劲儿了,连面目都狰狞起来。
“我了!我了!求求你,求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