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嘶!”
白矾强撑起身,伸手摸向后脑。
还真是好大一鼓包!
苏叶心虚的摸了摸鼻尖,低头专心啃烤肉。
“呜呜——大哥,你,你终于醒了,你一睡,他们都、都欺负我们,呜呜——”
白蔻冲进白矾怀中止不住抽泣,恨不得一下说尽这些天受的委屈。
“他们,他们抢房子,还打二哥……”
白矾轻手拍打白蔻后背为她顺气,眼神望向一旁眼眶红润的白前,声询问真假。
“也不算是抢房子,是我太着急出售,被他们钻了空子压价。”白前强忍想哭的欲望,低头掩饰眼中不甘。
白矾重伤被抬回家后,村民都像变了个人,把白家当瘟疫一样躲着。
村长表面提醒白前可以卖房筹钱,暗地里却联合村民强行压价,以最低价买走了白家新房,把他们空手赶到破草棚。
如果不是好心婶子隔三差五送口吃的,只怕他跟妹妹也等不到白矾醒来。
“辛苦了!”
白矾上前将白前拥入怀中,兄友弟恭,画面可谓是感人肺腑。
“咔咔咔……”
突然,一道突兀的咀嚼声打断了兄妹三人的温情。
众人回头望去,是苏叶把骨头啃得咔咔作响,看的白矾腮帮子直冒酸水。
四目相对,苏叶若其事的抬了抬手中烤肉,示意白矾来点。
白矾一瞬间想到了昏迷时耳边的断腿威胁。
这嚣张态度,不用想就是自己小媳妇了。
白前见两人“深情相望”,神情有些不太自然的跟白矾解释苏叶的来历:“哥,这位是……”
“嗯,是我那买来的小媳妇!”白矾打断弟弟的介绍,望着苏叶一脸笑意。
掉下山崖的那一刻,他已经做好死亡的准备,只是担心家中弟妹人照顾。
这些天里,他能清晰听见妹妹的哭喊、弟弟的助和族人的背弃,能感觉到伤口在一点点腐烂,意识也在一点点沉沦黑暗。
就在白矾以为自己会在绝望中死去时,村长绑来的一半死不活的姑娘,美名曰:冲喜。
苏叶的到来像束光照,将他从黑暗中拉了回来。
苏叶挑眉,隔空用手比划了个二,示意白矾别忘了二十年工期。
白矾看着苏叶明媚的笑颜,心跳一下乱了节拍,慌忙撇开脸默不作声。
好在苏叶也没在意,自顾着低头啃烤肉。
嗯,有点干巴!
等白家兄妹叙旧完仓促吃过早饭,屋外已经雨过天晴。
地面水位已经退至脚踝处,村民屋顶的茅草满地漂流,村里老屋的残垣断壁随处可见,远处山脚处被冲刷出土层。
被拘了一晚的白蔻迫不及待闹着要下去玩水。
苏叶被吵得脑瓜疼,忍不住出声恐吓道:“昨晚雨下的太大把村里茅房都淹了,现在水里全是数不清的粪便,蔻蔻还想下去吗?”
果不其然,白蔻吓得小脸都苍白了几分,正要扑进白矾怀里求安慰,半道却被白前拦了下来。
“哥哥还有伤,蔻蔻不能这么撞过去!”
这下白蔻可不依了,不能出去玩,还缘被凶一顿,心里的叛逆因子也被激发了,闹的更欢了。
白前被闹得没法子,只能带着妹妹上厨房顶上玩。
临走前,白前怕白矾再出任何差,说什么也不肯让他踏出猪盆半步。
苏叶乐的在一旁抱臂看热闹,抬头却对上白矾那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不知为何,醒来后脑勺疼得不行,苏姑娘可知其缘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