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笑了笑,坐到了大杨的对面。
“赌什么?”
“扑克吧,正好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长进。”
大杨本来就是一副儒雅的模样。
现在这副姿态,像极了一个提携后辈的前辈。
如果不是当初我差点被他下黑手勒死。
可能还真信了他的邪。
麻的。
江湖人几乎人人会变脸。
人人都有一层伪装。
在种粪坑里,所谓信任、信义,甚至是提携,简直就是个笑话。
我呵呵一笑,没接他的话茬,只是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很快,一箱子各种背色的扑克牌送来了。
扑克牌不用验也知道没问题。
像这种大场子,可以用老千偷偷地往回捞钱。
也可以放高利贷赚钱。
还可以用各种方式诱导赌客赌钱,赌到倾家荡产。
但是,只要有点脑子的,就绝不会允许自家提供的牌具出问题。
赌输了,只怪自己倒霉。
可是逮到场子提供的牌具出了问题。
那可是会引起众怒了。
就算是道上混的一方大佬。
对于众怒,也是有心无力。
管你多牛批的大佬。
众怒之下,打死无算。
这是多少前辈积累下来的血的教训。
当然,一些小场子,或者打一枪换个地方的游击队,就不在乎这个。
只要能赚钱,用什么方式赚,都不寒碜。
大杨笑道:“玩什么?”
我说,“诈金花吧,来得快,速战速决。”
“我们还得选一个发牌的荷官,场子里的荷官你信得过吗?”
我笑了笑,“当然信不过,而且,我们赌的会非常大,普通荷官也担不住这个责任。
要不,毕先生来当荷官怎么样?”
“你都不担心毕先生跟我组绝户,我又担心什么呢,毕先生,毕先生?”
连叫了两声,毕尧都没有反应。
此时的毕尧,像失了魂似的,低头不停地发短信,打电话,却一直都没有回应。
周公子的面目阴沉,狠狠地咬着牙,突然一巴掌抽在毕尧的后脑勺上。
毕尧突然暴怒,跳起来一脚就向周公子踹去。
周公子万万没有想到,毕尧会这么发疯,肚子上挨了一脚,蹬蹬连退了两步。
毕尧终于回过神来了,有些茫然地道:“你为什么突然打我?”
周公子捂着肚子,喘着粗气,眼神充满了杀气,却没有吭声。
直到大杨又叫了一声,他才反应过来,恨恨地瞪了我一眼,走到了台前。
至于那些来开会的各场子的老板,这会突然就放松下来。
我心中暗笑。
都闹成这个批样了,还整合。
整合个粑粑。
两人打了两次,把威望全都打没了。
现在,除非周国庆这个幕后老狐狸走到前面。
否则的话,根本就压不住这些江湖老鸟。
可问题是,周国庆只要一站出来,周公子就彻底没脸了。
相当于打架打输了,找家长出面欺负人。
表面赞同,背地里指不定怎和鄙视呢。
周公子丢不起这个人。
这,就是江湖人的面子。
有的时候看起来挺没用的。
但是,有的时候,它又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而这一切的起因,就是因为水银跟毕尧分手了。
水银这一招杀人诛心,诛得还真狠呐。
至于毕尧在短短几天就把水银爱得那么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