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着膝盖低头看着那山下的战斗的人自然就是薛戈了。
此时的薛戈脸上充满了漠然,他看着那山下的战斗,像是看见了最好笑的蝼蚁拼杀。
“花里胡哨的剑技,纸糊的肉身,这一届的修士怎么能如此弱小?!”
“没老子上你身,你就偷着哭等着被人当球踢吧。我曾还记得三百年前也同样有有一个少年郎与你一样如此这一般嘴硬,不过可惜了,死的老惨了!”
“我吹牛?”
“哼!”
看着那自言自语的人,离风小小的眼睛里面充满了疑惑。他有些不理解这个人为什么会如此坦然处之的在这里坐着,甚至还自言自语的说起话来了。
“小姨,那人怎么回事,怎么,怎么自言自语的?”离风有些不知所措。
瑰丽眯起来了一双狭长的眸子注视着那个人,随后嫣然一笑,轻轻拍了拍离风的脑袋,刚刚想解释一番话语糊弄这个小鬼头,可就在她言语即将出口的那一刻,心头突然响起来了一道苍老嗓音,让她即将脱口而出的糊弄言语硬生生的咽进了肚子里面。
“没事没事,这个人其实就是得了失心疯而已,让他自言自语就是了,反正也只是一只蚂蚁罢了,你见过我们对蚂蚁赶尽杀绝吗!”
离风后知后觉的哦了一声,不见先前抓住薛戈之时的嚣张跋扈气焰,似乎泥人老祖给予他的训斥比想象中还要厉害。
总归还是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而已,有了疑惑便问,有了答案便心安理得的说服了自己再一次放下了心。
第二个上场的人是一个花臂抱刀者!
眉眼清秀,神色从容,缓步而行者-风庆也!
扶摇而下顺势而为的是狂者雪邢,飘然落下莲步的是花卉,踏雪而行一步一雪花的人是风庆!
当风庆缓缓的将自己的长刀夹在腋下的时候,所有观战的弟子都倒吸了一口凉气,然后紧接着便是眼神炙热的看着那个将自己双袖鼓荡挽起来的青衫刀客!
“我靠,我就知道下一个上场的绝对是风庆!”
“这还用你说?那一年的比试不是只要花卉下场了,那风庆就上场了?”
“唉,就是有些可惜了风庆的一厢情愿,要不然风庆这一生就完美了!”
“谁说不是呢,如果不是风庆的刀足够快,我都觉得风庆和花卉般配了!”
“咦,你这话里面有话啊!”
听着周围一些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入耳中,盘腿坐下双手放膝盖的薛戈抬头仰天喃喃了一句:“幻境终归只是幻境,天地阴阳气根本不对等,日月轮转更是毫无章法可言,如此大天地怎么可能让人修炼成道,更不要提所谓的大道显化了。”
神色一阵变化,眉眼间全是担忧!
全场所有皆蝼蚁,唯有一三不像最是人!
一三不像——泥塑金身!
——
挽起来了衣袖,将腋下长刀提起来,然后迈步踏着天上飘飘洒洒的雪花下来山峰!
“若世间真的还有仙人,那便是风庆的模样了!”
不知是哪位弟子说了一句肺腑之言,引的每一个听到这句话的人都是一阵共鸣。
花卉眼神复杂的看着那个第三个出场的风庆,心中百感交集而不知道该如何释怀。
一位红唇美艳的女子轻轻将脑袋磕放在花卉的肩头上,她略显轻浮的伸出手勾住花卉的下巴。
“小花花,春心萌动了?”
花卉心中的某根弦仿佛被这女人挑动了一下,惊的脸色瞬间煞白,一把推开美艳女子,急忙运转清心咒平定内心狂躁!
红唇美艳女子轻叹了一声,也不再多说什么。
她虽然本就是一个言语飘浮举止轻佻的女子,但她也懂得什么时候该轻佻,什么时候没必要轻佻。
她突然转头,看见了一个似笑非笑看着她的青年。于是她便再一次嫣然一笑,显得是那么落落大方的美!
收回了视线的薛戈用手将自己的脸上的笑容给彻底的扳了下去。
“你能不能不要做这些幼稚的动作?看起来蠢死了!”
“你还说我?老子如果不做这个动作你早死了!”
“你还怪我,还怪!!”
“我不喜欢那个女人。”
“关我屁事。”
“她的笑太假了!”
“关我屁事。”
“像是有故事的女人!”
“关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