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那个田远航已经交代了指使他的人是顾文曜，她以为警察做的笔录也应该是关于这个。
可是田远航从头到尾，只说了是私人报复，没有带过顾文曜一句。
这情况有些不对，刚刚田远航已经被吓破了胆子，不可能不交代，除非，是顾墨琛特意安排的。
她简单地将自己知道的说了一遍，也对顾文曜的参与，闭口不谈。
警察走后，白子实也安排人去清理拍摄大厅。
“苏以欢。”
闻声，苏以欢下意识地抬眸，是白子实。
“刚刚，谢谢你了。”白子实挠了挠挑染过的脑袋，浑身都透着不自在。
苏以欢看了他一眼，忍不住笑了，“你救过我一次，这次还给你，我们算是两清。”
这次吊灯事件，是冲着苏以欢来的没错，但田远航，却是白子实的团队成员，所以两相冲抵，也是两清。
白子实摩挲下手指，被人冒着生命风险救下，那样的震撼，还难让人不动容。
而他救她，没有冒过一点的风险。
还是不一样的。
试镜之前，莫清莲将苏以欢的形象给他塑造的多差，此刻，他的心情起伏就有多大。
那天苏以欢冲进了他怀中的画面不期然压上心头，他望着笑容明艳的苏以欢，不觉间，就连心跳都乱了几分。
手上一暖，苏以欢下意识地侧眸，当着所有人的面，顾墨琛没有犹豫地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眉眼不由地蔓开一抹笑，顾墨琛和陆时轻截然相反，也可能是她未曾拥有过陆时轻的爱，所以看不见他除了克制内敛之外，其他的情绪。
“走吗？”
苏以欢摇了摇头，“还是把下午的戏拍完。”
男人的目光，有意无意地带过她红润的唇。
她的脸颊一趟，才看到他微微颔首，退到了一旁。
白子实眸色微沉，怎么可能看不出来，顾墨琛特意站在她身边，就是为了宣誓主权。
他紧了紧拳，压下了心头荡起的绮念。
顾墨琛没有提前离开，她拍戏的时候，他就坐在片场边的长椅上，手提电脑放在膝盖上。
偶尔抬眸扫过她一眼，其他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电脑上面。
苏以欢对演戏向来热诚，此刻却莫名多了几分急躁。
终于等到收工，她脚步轻快无比，很快就到了他的面前，不经意扫过电脑屏幕。
上面的东西晦涩难懂，很多的商业用词。
他将电脑合上，苏以欢也收回了目光。
“田远航没有交代出顾文曜，是你的安排？”
顾墨琛手指轻轻地按了一下她的额头，这种不用言语就能达成的默契，让人很舒服。
“你想做什么？”她仰着小脸看他。
她还是有点想不通，她和顾文曜只不过就是顾家老宅中的那一点交集而已，他有必要狠到想要她的命？
“小姑娘没心没肺就好，不用知道。”顾墨琛低笑了一声，眉眼间，是他不自知的的纵容。
苏以欢轻哼了一声，又忍不住轻笑了起来。
“顾墨琛，你到底是谁啊？”
了解他越多，她越觉得，他和传闻中那个一无是处的浪荡子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