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他的血，还是卢笛，也许混杂李诗情和肖鹤云。
匕首上的血正在滴落，而张起灵也没有空看车上其他人的脸色，全身的力气都在使出，想要移动下车，直到带着血的手无力划下车门的玻璃。
原来是带着炸弹的女人已经走了过来，扬刀，也在车站台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之中对他再次落了下来。
“走，快……”
全身力气喊出来，也没有办法让外面听到，远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张起灵想让外面活着的人赶紧离开，可他好像已经没了力气喊出来。
一抬头，对上的就是一双眼睛下面有浓重黑眼圈的可怕眼神，“别，别拉！”
只能重复着这句话，在女人在他面前蹲下来的时候，“求求你。”
只不过声音极为微弱，少年全身染血，面上甚至都是血迹。
这里面，外面都是人命……
好像感觉到了自己的生命正在流逝，张起灵这辈子没有求过人，可他想要求求这个制造了炸弹的女人，有没有一颗恻隐之心。
手还是放在了限气阀上面，他甚至已经没办法阻止，而不远处还是躺在血泊里的同伴，张起灵甚至不确定他们是否还活着。
没有动摇，也没有恻隐之心，只有一双麻木的双眸与他对视，还是被拉出来了……
轰……
一片火光包围了整辆车。
海平面上依旧有海鸥飞过，公交车依旧行驶在了公路上。
车辆行驶，请扶好，下一站沿江东路站！
一双眼睛再次猛然睁开，紧接着便是使劲摇晃身边的少女，“诗情，诗情！”
少女的反应很大，好像真在做着什么可怕的噩梦一般。
有卢笛和肖鹤云在血泊，揍她被刀扎入心脏，也有张起灵拖着满身是伤的身体向着高压锅匍匐。
也在最后面再次被挥刀插入。
那种刀扎进身体之中的感觉仿佛还能感受到，直到最后面是一双可怕的双眼。
李诗情捂着心脏睁开了眼睛，红着眼，含着泪，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一滴，又一滴的眼泪落了下来。
“没事了，没事了。”甚至不知道怎么安慰李诗情，便是肖鹤云自己，也是被割伤了整个大动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