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此女者得天下?!” 不可置信般,颜思拓重复着百里珺冀口中的话。 直至百里珺冀点下了头,颜思拓仍觉得不敢相信这种话是从眼前这个满身血腥的男人嘴中说出来的。 “简直荒唐!” 颜思拓道。 自古以来天下郡王都是踏着一条血路才走出来的,尤其是靠着一个女人便能君临天下?!简直荒唐! 只见百里珺冀轻笑着,开口道:“不论你信不信,这件事情确实有蹊跷。否则皇帝怎么会三翻四次偏袒,不要小瞧这个女人。” 颜思拓听得脑中杂乱,不知所以。 “什么意思?” 百里珺冀开口反问道:“你方才说,皇帝不可能会为了一个女人而去放弃沈相府,那么我现在若是告诉你便偏偏不是你心中所想呢?” 颜思拓神情微愣恍若心中已经有了猜测,可是仍旧不敢去想去确定。 “什么……意思……” 百里珺冀负手,随后看向颜思拓。 “皇帝两者都不愿去舍去,这次事情竟误打误撞助了皇帝一臂之力,沈相请求甘愿交出手中职权,只愿能够查出沈修真正的凶手。而这不正是皇帝想要看到的?” 颜思拓哑口无言,无言以对。 这次事情是他失了手,人算不如天算,计划出了侧漏亦是他未曾想到的。 百里珺冀继而开口道:“而这个女人表面上好似是无关紧要,可是细想来,许多事情之中,不论是大明国的相师还是太子,或者是皇帝,个个手握权利的人都偏袒着这个普普通通的女子。” 说着,百里珺冀看向颜思拓,眼中带着丝敬佩。 “你可曾听说大明国新筹划的丝绸之路?” 颜思拓点了点头。 “有所耳闻,怎么?” 随后,颜思拓心中猛地一惊。 “你是说,这个事情是这个女人想出来的?!” 百里珺冀淡淡点了点头。 “没错。” 说着,百里珺冀眼底的敬佩丝丝流露。 “不得不承认,当时我也在场,这名女子说出来是我的内心已经被震撼到。身为一介女流眼光与胸怀竟如此之广博、” 颜思拓极为震惊,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开口。 许久,颜思拓开口道:“可是……你又是从哪里听到的‘得此女者得天下’之说?、是因为其智慧与才略?” 百里珺冀轻轻摇了摇头。 “究其原因我也想过这一点,可始终是个未解之谜,而这些消息传出来的出处,侍从大明国的相师占卜出来的。” 闻言,颜思拓不由得讽刺。 “呵、一个疯子的话你们也相信,这大明国的皇帝可真是够蠢的。” 话落,百里珺冀淡淡开口。 “大明国二十三年子丑年,先帝还在位时,当今的皇帝出生之时,听说其宫中紫气绕天,金光波麟。那时正与金国交战之际,已仙逝的相师当即说了句,‘大胜’、果然下一秒便传来前线胜利的线报、这还不论、总是,他们东瀛一族,便是世世代代为我们大明国效劳占卜的一族人。” 颜思拓不由得皱起眉头。 “若是按你所说,岂不是这个女人杀不得了?” 话落,只见百里珺冀嘴角冷冷勾起一抹嗜血。 “不知道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得不到的,那么便毁掉’、” 百里珺冀淡淡看向不远处,“若是不能为我所用的,那便是留着也没用……” “对了、” 百里珺冀淡淡收回眼神。 “若是此时你们快要暴露之时,便将韩璟兴推出去罢了、” 闻言,颜思拓微微一愣,道:“你怎么便能确定他不会出卖我们?” 百里珺冀笑了笑。 “因为我们已经抓住了他的软肋……” …… 韩璟兴随着百里筠成进入了营帐,肩头的落雪随着营帐内的温暖的空气,随即化成一滩水渍,浸透了肩头的衣裳。 百里筠成坐在茶桌前,向韩璟兴招了招手,示意其坐下来, 韩璟兴犹豫几许,随后坐了下去。 百里筠成抬手为韩璟兴斟茶,韩璟兴忙伸手去阻拦。 “殿下身为太子,怎能为末将做这种事情、” 百里筠成轻拍了拍韩璟兴的手,示意无妨。 “无事,今夜以茶代酒,不论君臣之礼,只道出生入死多年的兄弟情义、” 听罢,韩璟兴眼底一阵汹涌,随即忙跪与百里筠成的跟前。, “太子殿下、末将不敢,也不配、” 百里筠成伸出手去,将韩璟兴扶了起来。 :“在哪学出来的坏毛病,说跪就跪,本宫宫中可从未这样教导过。” 好似是埋怨着,句句未提关心,可句句都是关心之意。 韩璟兴坐于百里筠成跟前,接过百里筠成递过来的茶盏。 “润致,你要知道,不论你做了什么,本宫都相信你。” 拿着茶盏的手不仅一僵,紧接着便是心头一暖。韩璟兴忙喝了口茶盏中的水压制住了喉间的哽咽。 “可是末将终究是做了对不住殿下的事情。” 百里筠成仍旧淡笑着,温柔之意让人瞧着心安。 “不管发生了什么事,事情已经发生了,那么最好的办法便是去解决,本宫想……若是你愿意的话。我与你一同解决,是不是更容易些……” 韩璟兴轻抿着薄唇。 太子殿下永远这般温柔,永远是这副模样,从儿时起,纵然是知道他是自己的仇人,可最后终究还是被他的温柔给感化。 他心中对西羌国的仇恨亦是因为百里筠成的细心引导才纾解开来。 可是……他不能告诉他,多年的恩情,他不能连累太子。 韩璟兴低垂着眉宇,敛着眼中复杂的神色。 “殿下,请恕末将不能将实情告知与你……” 说着,韩璟兴又补充道。 “最起码、现在不能%……” 他若是说了,想必凭着百里筠成的性子定是要将自己坐下的事情给拦下来。可是一切事情是他的原因,才导致了百里葇夷中毒,才会导致阿满被诬陷。 可是韩璟兴也不远隐瞒欺骗百里筠成,他只能这般做。 百里筠成一如温润模样。 “无妨,等你想说时,再说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