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林接到电话，几乎是急切的从办公椅上站了起来：“分开审，等我过去。” 陆鹿莫名觉得这男人的背影有些落荒而逃的味道。 不过这也不是纠结这个的时候，她稍稍迟疑，还是按捺不住内心的关注，就跟在莫林身后，十分自觉的走进了审问室旁边的小隔间。 莫林也没有阻拦的意思，反倒是等她关好了门，这才迈进审问室。 一男一女被刻意分开关押，陆鹿就发现莫林在审问室里落座，对面的是那个名叫谢玲的女人。 而另一头，小警员翻开资料，语气平淡中不失压迫。 “王超，对吧？” 可偏偏对面的王超反倒是比正襟危坐的警员还要自在一般，就翘着二郎腿，还冲这年轻人挑了挑眉毛。 “对，是叫这个名。警官叫我来这儿有啥事啊？” 说着，王超四下打量打量一圈，咂了咂嘴：“这不是一般人进的地方吧？” 这态度明显有些问题，陆鹿皱了皱眉。 坐在王超对面的警员明显感受的更加清晰，他神色一肃，语气狠戾的逼问：“你跟谁一起租房？” “我老婆啊！”王超一耸肩：“这还用问？除了老婆，孤男寡女的谁跟你住一块儿啊是不是？” 说着，这王超甚至还反客为主一般，就凑近了审问的小警员：“您问的真有意思。不过说起来，是为啥把我闹到这儿来啊？” “你不知道？”那警员皱眉：“跟死者什么关系？” “死者？！”没成想那王超的神色异常疑惑，一副惊愕至极的模样：“什么死者，有人死了？！” 这演技确实是有点浮夸，甚至这王超的眼神里都还带着对警员的轻蔑。 可偏偏就从证词上来看，他的回答又毫无问题，甚至连半点儿的漏洞都抓不到。 对面的警员皱了皱眉，审讯一时就陷入迟滞。 陆鹿也抱起双臂，神色凝重。 这个王超的问题怕是很大，看这样的状态，明显不是第一次进入警局，甚至不是第一次受人审问了。 杨阳也就是这时候钻进的门，他站在陆鹿身边：“发现不对了没？” 陆鹿随口说了自己的猜测，杨阳就点了点头：“还不止。” “还有什么？”陆鹿疑惑。 杨阳就冷笑一声：“你没看他的资料，不清楚也正常。这个王超，在警局的档案里，是没有合法工作的。” “没有合法工作？那就是没有合法的经济收入来源？”陆鹿一挑眉梢，没忍住把王超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一遍。 “可以这么理解。”杨阳轻啧一声：“但是你看看他那一身，哪儿是没有收入的样子？还有一点，他们租住的房子是安保很差的老小区，租金相对也低。他身上的衣服。” 杨阳扬了扬下巴：“哪个比不上一个月的房租？” 这也确实是个极大的漏洞，陆鹿皱紧眉头：“他的钱从哪儿来？” “这你就要问他了。”说着，杨阳一使眼色：“你看看莫队那头的女的，这两个放在一起，看得出是夫妻？” 陆鹿很着转过头，另一件审问室里的谢玲明显没有王超那么老油条。 更何况对上的还是莫林这个大魔王，两个人交锋不过片刻，这女人就已经败下阵来，这会儿正瑟瑟发抖的回话。 “关系？” “夫、夫妻。” 谢玲低着头。 “我说的是和死者的关系。”莫林对着女人也完全没有什么怜香惜玉的意思，那语气冷的能掉出冰渣。 谢玲打了个哆嗦，有些语无伦次：“我不知道，什么，什么死者，哪里有人死了？” “这撒谎也挺明显的。”陆鹿轻哼。 “但是这明显串供了。”杨阳叹了口气：“两个人都不承认，有点难办。” 陆鹿却是十分放松，看不出什么担忧的意思来：“咱们不是最擅长审讯了吗？就这女人的状态，她能扛得住莫林问几次？” “那是莫队长，吹的时候可别带我啊！”杨阳赶忙举手投降：“扛不住是扛不住，但是现在除了姜琳，还有四个失踪的女学生没有找到。” 杨阳也不由得摇了摇头：“得快点了，这两个人一天不松口，我们就一天找不到失踪的女学生。” 说到这儿，这话题算是将陆鹿掩藏在心底的忧虑都翻了出来。 她忍不住叹了口气，神色也低落了两分：“第一个受害人已经确认死亡了，就是后边的那几个，不知道能不能等得到我们。” “放心吧。”杨阳一挑眉毛：“咱们不都接手了吗，还能有问题？” 说着，杨阳伸手拍了拍陆鹿的肩膀。 “第一个死者失踪了三个月，但是死亡时间就在近期，还是因为打草惊蛇。” 杨阳冲莫林所在的审问室扬了扬下巴：“肯定赶得上的。” “……但愿吧。”陆鹿没敢抱太大希望，不过心中浓重的忧虑确实被抚平了两分。 她就点了点头，下一秒却看到有警员带着文件，推开了审问室的门。 “什么情况？” 杨阳却也摇了摇头。 里头的莫林结果文件，下一刻语出惊人：“你们不是合法夫妻。” 谢玲一抖：“那，那又怎么样！就非得领证才算啊！我俩合适，就在一块儿住着，这有什么问题！” 问题可大了。 陆鹿撇了撇嘴。 杨阳在一边也是冷笑：“一个一身名牌，一个全身上下加起来不到二百，这能叫合适？” 这漏洞他们都看的清清楚楚。更别提坐在里头都莫林。 似乎是知道谢玲这头诈不出什么太有用的消息，莫林也没有点破她的隐瞒，就只站起身来，转头拉开了门。 倒是后边的谢玲心生慌乱，急匆匆的开口：“你要干什么！你去哪儿？” 嗓音凄厉，里头全是惊慌。 而莫林不为所动，只随手关上了审问室的门。 “不会吧，他还要审王超？无缝衔接啊这是？” 这话怎么听着怪怪的。 陆鹿没忍住看了杨阳一眼。 不过这时候，莫林就已经进了王超所在的审问室，正跟那衣服大爷模样的王超对上了视线。